八十八

手起刀落，一个球菜被割了下来，接着又割了一个，拔了几根葱。殷柔柔看着手痒痒的，非要下地试试，割球菜的感觉。她从华妈妈手里接过菜刀，挥刀砍去，只割下几张老菜叶，没有把球菜割下来。华妈妈笑着说：“你的劲道没有把握好，拿粉笔的手，不适合拿刀。”殷柔柔连着割了五六下，总算把球菜割下来。割断的地方和参差的狗牙。“阿姨，我不是也割了下来吗？”殷柔柔扬了扬手里的球菜，犹同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一样，高高地举上了头顶。拿着球菜，说说笑笑地去回到华烟云家里。大家一起动手，开始包饺子了。 吃过晚饭，夏天舒就回水凫小学去了，殷柔柔也要回县城，华妈妈就不让她回去，说要留下来多呆几天，陪她聊聊家常，殷柔柔反正也没事，开学会议还要几天，回县城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还要自己做饭，就爽快地答应了。 夏天舒回到水凫小学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路上没有遇到一个行人，冷冷清清的，还是大年初八，该是年味浓浓，水凫村静悄悄的，门前的红红的对联和玻璃上的窗花，地上的烟花碎片依稀找到新年刚过的痕迹，坚守在村里仍然还是老年人和上学的孩子。 佘回眸和佘黎聚在初如雪的房间里，房间里温度有些高，初如雪把电热取暖器开到最高点，小柠檬手里拨弄着魔方。三个女人在高声谈论着。看到夏天舒过来，三人就不谈论了也许刚才谈论的女人私密的话题吧。还是佘黎忍不住地问了：“晚饭吃过了吗？”夏天舒点点，佘黎去夏天舒的房间，帮他铺床叠被了。 “佘老师，你今年春节怎么不和初老师来我家玩呢？”佘回眸心直口快，“不是我不去，而是初老师和佘家姑娘不去，我天天闷在学校里，也想出去走走，透口新鲜的空气。”初如雪急忙接过话说：“不是我们不想去，我也很想去拜访叔叔阿姨，一天搁一天，就一直没有动身，再说，小柠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也没有时间去看望他们呢。一直窝在学校陪佘老师玩呢？”说完，白了佘回眸一眼，“有些人没有良心，还不知足呢？”佘回眸笑了笑，说：“刚才夏老师问我，我才实话实说。”“你还不爽心吗？我和黎妹妹天天伺候你，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小柠檬还幸福呢？”佘回眸挠了初如雪的左腋窝，初如雪说不出话来，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们笑什么？”佘黎推门进来。“佘姑娘，你刚才去哪里了。”佘回眸随口就问。“我们乡教委什么时候开全体教师会议，有没有收到通知。”“听我爸说起，正月初十召开全乡教师开学大会，十一注册收费，十二正式上课。”佘回眸说：“今天是初八，明天是初九，恰好夏老师也回校了，明天我们大家出去走走散散心，回来安心工作。”小柠檬听说要出去玩，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啊好，我很久都没有出去玩了，最好到爸爸工作的地方玩，那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也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小柠檬一说，初如雪的脸色瞬间变白了，她一直对小柠檬说，爸爸工作忙，没有时间陪你出去玩。 “好，明天夏叔叔和黎阿姨，还有回眸阿姨带你去县城玩，买好吃的给你，买一个大公仔给你抱着睡觉。”小柠檬开心地搂住夏天舒，“夏叔叔，还是您对我好！”“那我们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去县城。” 佘回眸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夏天舒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走到小柠檬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小柠檬，夏叔叔祝你新春快乐，健康成长！这是叔叔给你的压岁钱。”小柠檬高兴的接过红包，在夏天舒的额头亲了一口，“谢谢夏叔叔！”初如雪刚要说，被夏天舒制止了。“给孩子的，孩子开心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初如雪也不客气了。夏天舒回到自己的宿舍，整个房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书桌上的书、教参、备课本、报纸整理的井然有序。洗过的被褥在太阳底下暴晒，有一股浓浓的香味。枕头巾换成了新的，绣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花，枕芯以前是棉花，换成了海绵，头枕在上面，轻柔柔，一种幸福的舒适感油然而生。这一晚，夏天舒睡得很沉，早上还是被小柠檬粉嫩的小拳头砸门吵醒。“夏叔叔，夏叔叔，快点起来，太阳晒屁股了，我们还要进县城呢？”佘回眸竟然也起得这么早，破天荒的把早餐做好了。匆匆吃过早饭，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往拉吉乡车站走去。到了拉吉乡车站，简陋的候车室坐满了人，一辆车子也没有。出门的人多，车的位置少，整辆车子挤满了人。这时候，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了，车上的乘客还没有下去，候车室的人一拥而上，拼命地往车里挤。售票员大声吆喝着：“先下后上，排队上车，不要挤。”还有谁会有这样的绅士风度？门口堵住了，车上的乘客下不去，要上车的乘客挤不上，有几个年轻力强的年轻人居然从窗口爬入，售票说了几句，年青人瞪了她一眼，别不再言语了。很快地挤满了人，车子飞奔远去。夏天舒是能够挤上去的，其他人就没有办法了？最后，租了一辆七座车往县城而去。小柠檬雀跃起来了，在车里开始不安份了，一会儿趴在靠垫上，一会儿又站起来，又要坐到前面副驾驶室的位置上，被司机制止，小柠檬有点生气，噘着嘴巴气嘟嘟地坐在佘黎的身边。司机开的又快又稳，到达县城还不到十点。初如雪提议，先到荷溪公园走走，再吃中饭，下午逛女人街。而已是初春，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公园里飘荡的节日的气息，一排排的榕树上挂满了红灯笼，树枝丫缠绕电线，装满霓虹灯，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