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殷柔柔和侯主任客套了几句，把侯主任恭维的心花怒放，说什么大魁镇的教育发展离不开侯主任，有侯主任的付出，大魁镇的教育才能走向辉煌。殷柔柔把高帽一顶顶的送出，直接扣在了侯主任的光秃秃的脑门上，侯主任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侯主任，今年大魁镇的中考成绩名列前茅，都是您领导有方，上次全县校长会议上，马局长点名表扬您，前天晚上，我和马局长一起吃饭的时候，马局长还提起您呢？”侯主任一听马局长提起他，顿时来了精神。“殷校，你是我们东佳教育线上的大美女，人貌美似花，书也教得顶呱呱。”“侯主任，您过奖了，我初出茅庐，还望侯主任多多提携。不像您这样受马局长的器重。”“殷校，前天酒桌上马局长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华烟云用手指一掐，前天晚上柔姐不是和我在一起吗？何来跟马局长喝酒吃饭。华烟云云淡风轻地看了殷柔柔一眼。殷柔柔刚才的所戴的高帽，还远远地抵不上这句话，马局长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殷柔柔的眼珠子灵机一转，回眸一笑，“马局长说，全县二十多个乡镇教委主任，还是大魁镇的侯实德最有能力，大魁镇的教育在他的领导下蒸蒸日上，生机勃勃，中考成绩超过很多沿江地区的学校。”侯主任听了舒心地笑了，“马局长谬赞了，这都是马局长领导有方，好领导才能带动地方教育的蓬勃发展。”后半句话，侯主任不知道是在说马局长还是他自己，殷柔柔没有细问。 侯主任站了起来，把大家的茶杯又满上，滚烫的开水冒着丝丝热气，坐久了，有点小冷，夏天舒喝了一口茶。 “其实，前天一起吃饭的还有张副局长、陈副局长和谢副局长，他们都说您的能力强、人品不错，堪当大任。听他们说起，沿江的浦东教委的韦主任马上要退二线了，还没有适当的人选呢？”侯主任没有搭话，韦主任他认识，年龄确实也不小了，应该退二线了，他在心中一直盘算着，想不到这个消息来得这么突然。 大家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殷柔柔看了手表，佯装要回去，侯主任起身把她拦住了。“殷校，平时请你都请不来，今日既然到了我的地盘，给我一个机会，以尽地主之谊。”“那怎么让侯主任破费呢？”“家常便饭，殷校你就不要嫌弃吧，你再坐坐，喝杯茶。” 侯主任拨通了办公桌上的电话，“中午帮我安排一桌，有贵客，菜要好一点。”接着又打了好几个电话，听口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猜猜应该是大魁镇教委下辖的几所学校的校长吧！ 电话打好了，侯主任说自己有事先出门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复印件摆在办公桌上，冲殷柔柔笑笑。“殷校，失陪了，我去去就回来！”侯主任很快地溜出了办公室。 殷柔柔连忙示意华烟云，把办公桌上的复印件装进黑色的塑料袋子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喝茶聊天。 一刻钟左右，侯主任回来了，口口声声对大家说，“失陪了，请多多原谅！”根本没有理会办公桌上少了的东西。 又喝了一杯茶，侯主任说：“殷校，我们先吃饭，饭后再来品茶吧！” 侯主任把大家带到镇上最大、最豪华的饭店，轻车熟路来到三楼最里面的包厢，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里面站着五个人，看到侯主任进来，毕恭毕敬地打了招呼。侯主任非拉殷柔柔坐上位，殷柔柔客气地拒绝了，侯主任连拉带拽，最后折中，殷柔柔坐在侯主任的右侧，侯主任很客气地招呼夏天舒等人坐下，不过，没有拉拽。最后站着五位才依次坐了下来。 “这位就是我们教育系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校长，她的大名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马头乡中心小学校长殷柔柔。”殷柔柔站了起来，客气地向他们颔首。随后把夏天舒等人介绍了，介绍佘黎的时候说是她的表妹。接着侯主任把早到的五位也介绍了，猜的一点儿都没错，这几人都是大魁镇办学规模比较大的学校的校长。殷柔柔只认识大魁镇中心的郝校长，镇中学的老校长刚刚退休，上来的新校长很年轻，殷柔柔不曾见过。酒足饭饱，夏天舒打着饱嗝出来，在楼下等候。片刻，大家簇拥着侯主任出来，郝校长才迟迟没有出来，夏天舒很好奇，装作要上厕所的模样，又折回店里，他看到郝校长从皮夹掏出六张百元大钞，服务员找他五十元。黄天三宝，这顿饭居然吃了这么多，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呢？侯主任请的客，郝校长买的单，天经地义！ 侯主任再三邀请殷柔柔去办公室坐坐，殷柔柔谢绝了，“有空来县城，我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盛邀马局长过来。”殷柔柔和他们一一握手道告别。 “姐，想不到你骗吃骗喝的本领如此高明，前天晚上和马局长一起吃饭，明明和我们在一起，我什么时候成了局长了。”“侯主任也千年的老狐狸了，你明着向他要工资册，他会给你吧！我们只能略施小计，投其所好，让他自己乖乖地送给我们！”殷柔柔拍拍黑色的袋子说。人呢，一旦被他人抓住了弱点，就永远挣脱不了别人的手掌心。侯主任还是有上进心的，向上爬就是他人生的奋斗的目标，何况殷柔柔是马局长身边的大红人，顺手做个人情，何乐不为呢？初如雪手忙脚乱的翻看复印件，工资册一目了然。公办老师和民办老师的工资是一起造册，代课老师和代课老师一起造册。覃含笑的的确确代了十八年的课，代课老师七八月份暑假期间是没有工资的，一年实际只发十个月的工资，靠这微薄的工资收入养家糊口实属不易，这份坚守山区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