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赵秉文交代,春九娘同他撕破脸后,村长怕他真的丢掉功名,便让他去求和,又故意在求和之前去砸了春九娘的院子,为的就是震慑。
不过他们谁都没料到,春九娘并未被震慑到,反将赵秉文打了回来。
村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有了李侃买兽,厉鬼杀生一事。
后此事被戳破,村长同李侃被抓。
几位族老为保村长,打算让赵秉文做替罪羊。
于是便假装伪装其畏罪潜逃的假象,实则在二族老的哄骗要挟下,赵秉文一家被撵到了北山矿洞,看管了起来。
其间,赵秉文本想投靠大哥赵大郎,但被二族老他们得知,派人强行将他们扭送上山,赵大郎的媳妇因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所以躲过一劫。
因为缺吃少衣,赵父很快就病倒,赵秉文也被蛇咬身体虚弱,唯一壮力赵大郎趁夜带着赵桃桃走了。
赵母饿急了就对赵父下了手。
说到这,赵秉文神色冷漠、呆滞,甚至露出几分恶心与厌弃,对父母连基本的称呼都没了,只唤作赵氏和赵秦氏。
“我存在钱庄的钱,在哪!”
事情交代清楚,春九娘同赵秉文也没有废话可扯。
她最关心的就是钱,那可是两百两六十四文!
赵秉文闭上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花了,还了赌债。”
虽然早猜到会是打水漂的结果,但真听到赵秉文说出的那一刻,春九娘还是气到身体发颤。
那可是她存了整整六年的钱!
她仿佛都能感觉到心在滴血。
春九娘黑着脸快步走出去,她怕再多待一刻就会忍不住掐死赵秉文。
“春娘子留步。”
金明追出来,有些局促。
“这次多亏了春娘子,才能将事情脉络理清,春娘子放心,这些人本官定然会严惩不贷!至于孟大人那边,还有劳春娘子替本官多多美言几句,先前的事…”
“孟大人是个秉公任直,赏罚分明的性子,金大人何必多虑自扰之。”
春九娘微微行礼,“大人留步。”
金明一噎,望着春九娘离去的身影,细细琢磨这话的意思。
“大人,春氏应该不会告状吧,毕竟这事咱处理的不错,尤其是买地的事情,咱还往里面搭了不少钱。”
金明听到买地的事情就来气,抬脚就踹向周公明,“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那块地推荐给春氏,能有后面这些事吗!”
周公明自知做错了事,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金明气消散了些,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官服,朝着春九娘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现在我是不求奖赏,只求无过。”
另一边,春九娘刚走出府衙,袖中的帕子就掉落在地,她弯身捡起,帕子上面有一团黄色的油渍物。
细细闻,还是能闻到腥臭味。
她没有逗留,直接回了孟家,前往孟霁川的住处。
一进院门,远远地就看到坐在堂屋里的孟霁川。
她走近了些,听到孟霁川同人在说话。
“此去孤山西林,收获颇深,我找到了当年押送物资士兵的尸体。”
“找到了?”
听到有人回话,春九娘脚步一顿,躲在了石屏后。
堂屋里,闪现姚文海的身影。
“那说明当年确实是有人杀人劫货,可谁又能有这么大的本领,吞下百万斤军资?等等,你的伤是谁伤的?”
“身上的伤是因为受了瘴气,同野兽打斗时留下,至于脑袋上的…”
孟霁川语气一顿,躲在暗处的春九娘心里咯噔一下,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谁?”
姚文海追问,“可是当年抢掠物资的那帮人?”
春九娘从缝隙里看去,无意中与看过来的孟霁川目光相对,她心下一惊,往后退了两步。
后又觉得自己太过大惊小怪,这缝隙如此细,孟霁川怎么会发现她。
只她思绪未定,就感到肩上一沉,她受了惊吓,回头就看到孟霁川凑近过来的脸!
陡然间,惊吓被无限放大,她脚步踉跄间绊了一下,整个人就要往后倒。
在孟霁川伸手的刹那,春九娘及时扶住石屏站稳脚跟,并且躲过了孟霁川的手。
孟霁川见她如避蛇蝎般地躲避他,心里一闷,将手收回来,语气不悦,“春娘子莫不是属耗子的,总爱躲暗处听墙根。”
春九娘无言以对,见姚文海过来,她朝着他行了行礼。
姚文海微微颔首后踱步离去。
见姚文海还在生她的气,春九娘盘算着该如何让他消气。
“怎么,当真是来我这里做耗子的?”
孟霁川略微不满,侧身挡住春九娘的视线。
春九娘思绪拉回,见孟霁川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默了默还是把帕子拿了出来。
“我只是无意撞听你们的对话,并非有意偷听,此次前来,是要把这个交给你。”
孟霁川嫌弃地看了看帕子,用手指抵住鼻孔,往后退了两步,“你吐的?”
“什么?”
反应过来的春九娘无语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