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道:“就两人相处之道与我分享了一下经验之谈。他说夫妻相处若论对错争输赢,是最坏的相处方式,因为不管怎么争,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对此你爹深有感悟。”
江意闻言好笑道:“这倒是真的。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爹也有试图给我娘讲道理的时候,结果讲到最后我娘不让他进房,就算进房也不让上丨床,他就什么辄都没了。”
到最后一个个喝得东歪西倒,江重烈还是苏薄和江意一起送回院子的。
月色皎皎,苏薄推着轮椅,江意跟在他身边,江重烈则坐在轮椅上稀里糊涂的。
江意道:“交给我来吧。”
毕竟苏薄也喝了不少,尽管他此刻看起来尚还清醒,步履也沉稳。
不等苏薄答话,江重烈就粗哼道:“你别管,就让他推!我这辈子都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能享这小子的福!”
江意哭笑不得。
最后只好全程都是由苏薄把他推回院子送进房间的。
进房把轮椅靠在床边以后,苏薄又将江重烈从腋下抱起,放到床上去。
江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轮椅在床边轻晃了晃。
江重烈醉醺醺地含糊道:“你我从兄弟变成了岳丈和女婿,感情复杂,真是复杂……好女婿,往后我家闺女,就交给你了。”
苏薄给他拉了一下被子盖在他身上,又将轮椅并放在床边以便他明日起身好用。而后便过来牵了江意的手,两人走出了院子。
苏薄道:“我送你回去。”
只是还没到后院,两人就见顾祯这个时候还带着一名军医正往中庭快步穿过。
江意便叫他。
顾祯回头看见他俩,便让军医先走一步,不等江意开口询问,说道:“太子殿下进不去药,方才还吐了。所以我找了军医来。”
江意闻言,同苏薄一起过去看了看。
谢玧院子里灯火明亮。
这会儿他醒着,军医正在给他诊脉。
听说江意过来了,他侧头,目色直直寻向房门外。片刻,看见江意进来,与她一同来的还有苏薄。
谢玧目色微微顿了一顿。
顾祯道:“今日殿下睡得久,都还没来得及说,苏大人已经回来了。”
谢玧看向苏薄,苏薄向他抱拳见礼。
谢玧神色已恢复如常,道:“苏大人不必多礼。说来,还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他苍白的容颜微微含笑,“若非你,可能我早无生还的可能了。”
苏薄道:“太子殿下客气。”
谢玧看向江意,道:“我无甚大碍,还让你们走一趟。大抵是每日口中都是药味,有些厌倦了吧。”
江意道:“先听听军医怎么说。”
军医诊了半晌脉象,又查看和询问了一番,一时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道:“许是殿下身体太过虚弱,吸收药力有限,才会呕吐。眼下一切正常,且先观察一夜。”
谢玧道:“有劳军医。”
军医恭敬道:“这是臣的本分。”
军医又叮嘱:“殿下的舌伤还未痊愈,还是少说话为好。睡前该敷的药切莫忘记了敷。”
那药粉用水兑,搅拌成药泥,要敷在谢玧的舌头上。
江意问顾祯:“为何没安排两个侍女?”
顾祯看了看谢玧,道:“殿下说不需要。”
所以平时用药都是顾祯来的,同为男子,也没什么避讳。
其他的都好说,但就是给谢玧的舌伤敷药,顾祯总敷不好,每天晚上都要弄很久。
眼下,江意见顾祯笨拙的样子,他不小心掇到谢玧的伤口,谢玧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动一动眉头。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谢玧并不好受。
江意便道:“顾祯,你把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