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身边的戚明霜面色卡白,身子微微发颤。
法师埋头道:“无人指使,是我学艺不精。”
“中途你还有机会改口。”苏薄道,“素衣,敲碎他的两根腿骨。”
那法师一听,当即开始挣扎。
那叫素衣的随从捏了一声口哨,顿时两名士兵非常迅速地从圆拱门进来,一左一右把法师困在地上。
素衣转身朝江意走来,道:“向江小姐借根棍子。”
江意身后的两个丫鬟和纪嬷嬷可都手执一根棍子,江意便道:“给他一根。”
遂春衣递了一根出去。
“多谢。”
素衣拿着棍子回来,道:“上次属下控制在八十一棍以内才把骨头敲碎,这次看能不能控制在一百棍以内。”
说罢,素衣看似轻巧地一棍击在法师的膝盖窝上。
刚开始棍子只是吃肉,并没有多痛。可那痛感都是持续累积起来的,很快法师便大汗淋漓,开始痛哼出声。
打到后来,法师的骨头还没碎,可他两腿上的血肉却渐渐糊了一地。
那场景,让苏家女眷们个个吓得胆战心惊,一动也不敢多动。
江意也算终于亲眼证实了一番,为何这苏家上下要这么忌惮他了。
春衣绿苔也跟着一抽一紧的,江意挡在她们身前,低道:“不要看。”
来羡传音唏嘘道:“都不是省油的灯。追求暴力美学的都是些变态。一个跟班尚且如此,简直不敢想象他主子有多变态。”
江意嘀咕:“看你以后还敢怂恿我去跟他套近乎么。”
她不由得想,前些日子她和来羡又是往他那里藏木偶又是闯他院子的,是不是刚好碰到他那几天心情比较好;不然他要是一来真的,叫他的随从摁着自己也是一通打的话……
她脑海里霎时就浮现出自己两腿血肉模糊地躺在他院子里生不如死的光景,不由打了个寒噤。
真是不能想。
来羡:“虽然变态,可好歹他目前还是站在你这边的。有个变态在,以后谁还敢惹你。所以要是有机会,叔还是得叫。”
江意:“……”
法师痛入骨髓,声声惨叫,凄厉不绝。
老夫人瘫在座椅上,胸口起伏,受到了极度惊吓,一时竟没有力气起身离场。
俞氏也一丝一毫的气焰都没有了。
大夫人脸色煞白,其他胆子更小一些的女眷则两腿打颤。
苏薄问法师:“有什么想改口的么?谁让你干的?”
法师刚张了张口,旁边率先就传来一声惊呼。
大家循声一看,原来是戚明霜被吓晕过去了,正正晕倒在苏锦年的怀里。
苏锦年晃了晃她,唤道:“霜儿!”
素衣力道控制得极好,把那双腿打得血肉脱了骨,渐渐呈现出一丝骨头的颜色。
可正是这一突发状况,使得素衣受到了干扰,他那一棍下去时,就听骨头咔嚓一声。
法师的两条腿骨一齐受力,顿时来了个稀碎。
只是所有极致的痛苦都在血肉被一点点剥离骨头的过程里,到最后他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素衣抬起头来,表情非常遗憾,吁了口气,道:“九十九棍,就差一棍,功亏一篑。”
场面太过骇人,后来被吓晕的不止戚明霜一个。老夫人也感到一阵阵的晕眩,胸闷气短,大夫人和嬷嬷手忙脚乱地给她顺气。
苏锦年忍无可忍,道:“六叔,祖母都已经这样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苏薄道:“若感不适可以先回避,你应该早说。一直憋着不说,我以为你们都挺能适应。”
众人:“……”
苏锦年郁结于心,却又无处发作。
苏薄确实没说过大家都不许走,是他们自己不敢走。
大家都怕他,苏锦年主动叫停是有责任担当;可是苏薄一句话,反倒显得苏锦年叫停得太晚,成他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