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火,金……
这是奚人来的三位宿老分别掌握的五行之力。
这个力量属性就太有意思了……
蛰伏在身上的五行灵根是太白灵根,为五行之金。
土生金,火克金。
三位宿老,一个和我身上的太白灵根力量同源,一个力量相生,一个力量相克。
眼下他们的布置,恐怕利用的正是五行生克的原理。
屋里布置着五色土,浓郁的五行土气会让太白灵根极其舒适,而房屋外面的墙壁上,却利用特殊材料镌刻符文,形成了一个大阵,火气浓郁,天克太白灵根,它就算是想突破都难,如此一来,整个屋子就形成了一个舒适的牢笼,难怪此前张歆雅提到屋子是钢筋水泥打造的时候,樊婆会无比从容,有刻画在墙上的大阵,太白灵根要攫取墙壁中的钢筋,无异于是火中取栗。
我细细看了片刻,悬着的心便渐渐放了下来,照这个布置,可以说是非常周全了,几乎没有忽略地方,反正我是找不出什么漏洞。如陶祥儿所说,确实是把人力做到极致了,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面对太白灵根这种存在于传说、现实中没有多少讯息存留的主,谁也不敢说百分之百有把握。
整个布置的过程非常漫长,一直到夕阳落山之际,布置才结束,樊婆隔着老远就从屋子里唤我们。
因为所有窗户都被木板钉上的原因,当我们走进屋子的时候,光线瞬间暗淡了下来。
经陶祥儿提醒,我们一行人在门口时就已经脱掉了鞋袜,五色土看起来呈沙粒状,实际光脚踩上去才会发现,这土竟然是格外的绵软,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般。
樊婆、山哈、畲伯三人呈三角形盘坐在屋中。
山哈与畲伯脱掉了厚厚的棉衣,打扮与樊婆一模一样,只有腰间系着一条皮裙。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奚人平日里到底吃什么了……
就算是把氮泵当饭吃,恐怕也不能让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太有这等体魄吧?
没错,山哈与畲伯,同样是两个肌肉猛男!!
畲伯身材高大宽厚,有这样的体魄倒是尚且还勉强能理解,但山哈这个驼背老头儿坐在那肚子上都有八块腹肌就实在是让人没法接受。
两个白发苍苍的肌肉猛男,外加一个鸡皮鹤发的辣妹老太太……
山哈很显然没意识到他们这样三个人凑在一起到底有多么怪诞,神态从容自在,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道:“用不着这么多人,动静儿太大了。”
“我需要四人留下。”
樊婆看向无双:“我听说你近身搏杀能力非常强悍?”
“还可以吧。”
无双跟个好人似的,羞赧的垂下了头。
“你留下。”
樊婆又看向老白,道:“我听说,你是个鬼语者?”
老白微微昂头,四十五度看天,一副没错,我就是高人的样子。
“带上鬼语蛊王,你也留下,必要时候或许能帮到首领。”
随后,樊婆又对小稚说道:“听说你是个命术师,小小年纪,一身的命术本事已经惊世骇俗,那么,你也留下。”
她选定的最后一人,正是我师父了。
“青竹,外界还得靠你和其他人来把握。”
畲伯道:“你们只消游离在外围,时刻关注动静儿,但有一条,无论听到了什么,都不可闯进屋子里来,如果那太白灵根破开屋子冲出去,你们再出手!”
青竹应了一声,带着众人退了出去,片刻后,光头强贼眉鼠眼的来了,估摸着是鹞子哥他们叫来的。
这厮可谓是手不释卷,无论走在哪里,都带着一本小黄书,不过前脚刚踏进来,见屋子里形势凝重,觉得继续刻苦研读会挨打,缩了缩脖子就悄悄退了出去,等回来时,两手空空如也,顺带着拉上门儿,一溜儿坐在老白肩膀上便不再吭声。
樊婆指点着我师父和无双四人,围绕着我坐下。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这小子!”
樊婆指了指我,语气凝重:“如果事情相对顺利,在一旁看着就行,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万万不能再让那太白灵根重新回到这小子身体里,机会只有一次,不能大意。”
我师父颔首,表示了解。
山哈从身后捞出一个一个背包来,一边在背包里捯饬,一边走了过来,随后取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些发灰色的粉末,他将这些粉末依次拍打在我师父等人的身上,随后又取出一个喷壶来,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些淡红色的液体,它又将此物依次喷洒在我师父等人身上,霎时间,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我扫视了一眼,那些灰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沸石粉。
至于那喷洒的液体,气味就有点古怪了,应该是含有一些从植物胶里面提取出来的芳香化合物,但除此外,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成分,这我就分辨不出来了。
沸石粉和芳香化合物,这都是一些物理除味剂的成分,他们弄在我师父四人身上的东西,应该也有点这方面的效用,但不止于此。
“这些东西也是以防万一,此前我们见过的一些矿灵,对于生人都极为敏感,一旦见到陌生人,就会变得格外紧张,攻击欲望也就非常强烈,喷洒在你们身上的这些东西,对于矿灵来说,似乎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可能是它们喜欢这种气味,觉得身上带有这种气味的人没有威胁性。
太白灵根有没有这种特性我们不得而知,但它的孕育环境和矿灵非常相似,想必是有用的,有备无患。”
山哈笑着解释了一句。
“接着!”
樊婆将一个水壶扔了过来,沉甸甸的,她对着我点头示意:“喝了它!”
我没有犹豫,立刻拧开的水壶,一股浓郁的药味儿扑鼻而来,这药味儿极上头,只是闻了一鼻子而已,便觉得有股子非常犀利的气息直冲脑门儿,我额头以上的地方,立即变得酥酥麻麻……
而后……一股热流顺着鼻腔流淌下来。
我顺手一抹,手上一片殷红。
仅仅是闻了一鼻子,便刺激的开始流鼻血,这玩意……真能喝?
旁边的老白扯了扯嘴角,明显也有同样的疑惑,看我的眼神有些同情。
樊婆似看出了我的顾虑,道:“确实会很痛苦,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降服太白灵根,必要的苦头你还是要吃的!”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