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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搅屎棍子把皇帝喷破防了

作者:萧蓝衣字数:15304更新:2024-01-08 18:55

第244章搅屎棍子,把皇帝喷破防了!加更

尹家,就是宣德皇帝埋的暗探。

朱祁镇写下名单之后,陈舞阳出京之时,消息已经从南直隶传到了北直隶,所以他们提前隐藏起来。

即便都知监快人一步,派苗贤先去。

结果还是扑了个空。

就是因为有人提前泄密。

而这批人找到了尹家,乞求尹家帮助。

尹玉为了隐藏自己,不得不收拢了一批,藏在庄子里,本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还是被陈舞阳发现了。

但这些人已经被转移出去了。

若是普通审讯,尹玉打死也不会说的。

偏偏陈舞阳够绝,来一个含刀审讯,玩的就是一个刺激。

“消息是谁传出来的?”陈舞阳问。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京中传出来的。”

尹家也是钉子之一,实锤了。

但朱祁镇给的名单里,没有尹家。

说明朱祁镇又藏私了。

“给你家传递消息的是谁?”陈舞阳问。

“沈瑄!”

“不可能,沈瑄已经在京中了,怎么给你传信的?”陈舞阳不信,作势又要发功,弹指神通再现江湖。

尹玉却说:“江左盟里,不止一个人用沈瑄的名字,但我家只知道是沈瑄,具体是谁传信的,我们也不知道。”

“如何传信?”

尹玉说是飞鸽传书,落款是沈瑄。

所以,他们只知道是沈瑄,但不知道有几个沈瑄。

朝堂抓住了一个,其他的估计都隐藏起来了。

“很多个沈瑄?”

陈舞阳立刻怀疑沈瑄提供的名单的正确性。

但他提供的名单,和朱祁镇提供的名单,做过对比了,基本吻合。

但尹家,两个人都没有爆出来。

无论是沈瑄,还是朱祁镇,都知道尹家的。

都选择没说。

说明尹家,在钉子里,十分重要。

通过尹家,估计能把钉子彻底挖出来。

“很多个沈瑄,真的是好几个沈瑄呢。”

“人都去哪了?”陈舞阳怀疑,那些钉子,极有可能是被尹家灭口了。

“转移走了,去向各地了。”尹玉目光闪烁。

啪!

陈舞阳用弹指神通。

尹玉痛得浑身发抖:“真、真的走了!我没骗你啊!”

堂堂长公主之子,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受这般耻辱。

“反正伱这玩意也没用了,不如本官帮帮你,让你六根清净。”陈舞阳怪笑。

尹玉摇头,谁说没用了?吃点药照样好用!

再说了,没这玩意,咋撒尿啊?

“真的走了!”尹玉哭泣。

陈舞阳不再追问,尹家既然做了,就会斩草除根,查不到了。

也不对呀。

尹家若是斩草除根,尹玉应该打死不说呀,为什么还吐口了呢?他家在隐藏什么重要信息呢?

海上的生意?

不太像吧。

尹家还藏着大秘密,恐怕没法继续追查了,拿到名单,要防备被尹家灭口,必须把名单送走,或者他也该离开南直隶了。

念及至此,让尹玉把名单都写下来。

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都写下来。

尹玉全都照做。

拿到供词、名单,陈舞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尹百户,其实咱们能做朋友的。”

“是是是,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买回来。”尹玉赔笑。

这是个做生意的料。

知道不来硬的。

“本官说了,你买不起。”

陈舞阳又不是朝中无人,他背后靠着舅舅,未来一片坦途,怎么会要这种有命拿没命花的钱呢?

尹玉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名单给了陈舞阳又能如何?

他能带出南直隶吗?

只要名单还在南直隶,就能拿回来,至于这陈舞阳,敢威胁本老爷,去死吧。

陈舞阳更坏,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来,把这个喂给他吃。”

“这是什么?”尹玉以为是毒药。

尹辉是嫡长孙,她母亲最喜欢的孙子,她虽然也是含山公主的亲子,但儿子哪有大孙子重要?

万一尹辉出个好歹,他担待不起的。

他非常清楚,尹家的富贵,都是老太太带来的,没了老太太,他家什么都不是。

“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

陈舞阳戏谑笑道:“都是他诱骗你过来,当时本官还在犹豫,他就派人去诱骗去了,说白了,你是他主动送到本官手中的。”

尹玉脸色一变,怒视尹辉。

尹辉心虚,不敢看二叔。

“而且,他知道本官喜欢弹指神功,所以就把他的亲二叔,举荐给本官,让本官练手。”

尹辉无语:你亏不亏心啊!是你逼我的好吗?我哪有强迫我二叔?

“再说了,尹勋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死了,你儿子不就是嫡长孙了吗?”

“尹家这偌大的家业,就入你尹玉之手了!”

“你也是含山公主的儿子,凭什么家业就没你的份?”

“难道你就甘心吗?”

陈舞阳的声音仿佛充满了魔力。

尹玉有点心动了。

“这不是毒药。”

“但能他把弄成傻子。”

“事后推给本官便是。”

“尹玉,本官在帮你。”

尹玉心中的魔鬼被放出来了,从陈舞阳手中接过药包。

尹辉不断冲着二叔摇头。

他骗你的,不要听信他的!

但人性本恶,心里充满了魔鬼。

平时用圣贤书,用佛道洗礼,才压制住心中的恶,一旦放出来,恶会无限放大。

尹玉拿下尹辉嘴里的布塞子,捏住他的嘴,把药包打开,灌进尹辉的嘴里。

就那么一瞬间,他有点手抖。

但想到家业,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了。

尹辉呜呜惨叫。

嘭!

忽然,陈舞阳在后面踹了尹玉一脚。

然后拿起衣服,把尹玉给绑了。

尹玉刚要说话,就被陈舞阳塞住嘴。

他满脸惊恐,陈舞阳要干什么啊?

把他绑了之后。

陈舞阳用刀割开了尹辉的绳索,又拿出一个药包,递给尹辉。

“我真的会傻吗?”尹辉泪如雨下。

“你是真傻呀?”

“这世界上有能让人变傻的药吗?”

“不过一点补药罢了,试探试探人心。”

陈舞阳坏笑:“这回该到你了,你想不想报仇呢?”

“你折腾我和二叔干什么?为什么啊?”尹辉知道自己不会傻,心中大定。

他活动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小腹有些热,但可能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陈舞阳没有说话,把药包往前递。

尹辉还在犹豫。

“若你不想报仇就算了,人善被人欺。”

陈舞阳收回药包。

尹辉却一把按住陈舞阳的手,抓住药包。

面容狰狞:“凭什么不报仇?本公子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可不是,你才是尹家的长房长孙。”

“你这个叔叔表面伪善,实则虎视眈眈尹家家业。”

“不除掉你能睡得安稳吗?”

“喂进去吧。”

陈舞阳的话像个魔鬼。

而且他做的事情完全无厘头呀。

为什么要测试人心呀?

尹辉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就想报复。

伪善的二叔,竟然在图谋属于他的家业,那就该死!

尹辉打开尹玉的布塞子。

“大侄子,不要啊,他是玩弄咱们叔侄,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啊!”尹玉害怕啊。

就算这药不能让人变成傻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喂要给老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圈套呢?”

“尹玉,你他娘的给老子去死吧!”

尹辉直接把药包塞进他的嘴里。

都没打开纸。

直接往嘴里塞,然后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但纸在嘴里,融化不了的。

“用用这个。”

陈舞阳给他找了半壶酒,递给尹辉,尹辉捏开二叔的嘴,往二叔嘴巴里面灌。

灌得太猛,差点没把尹玉给灌死。

陈舞阳笑容怪异:“放心吧,这不是什么不好的药,是补药,一会你们就体验到其中乐趣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爱上!”

说着,把尹玉的绳索也解开了。

尹玉想跟尹辉拼了。

却被陈舞阳拉开:“没必要,你们叔侄俩马上就一家亲了。”

“什、什么意思?”尹玉叔侄不解。

陈舞阳抻个懒腰:“你们两个好好享受吧,本官呢,就要连夜入京了,再见喽。”

尹玉这才想起来正事,当立刻示警给家族。

但他发现,大侄子尹辉眼珠子通红通红的,像野兽一样死死盯着他。

这是什么药?

嘭!

陈舞阳忽然一脚踹在尹玉的身上,尹玉刚好扑在尹辉的身上,两个人如叠罗汉般摔在床上。

“你们俩尽情享受,本官就不打扰了。”

陈舞阳把房门插上。

尹玉要冲过来,但尹辉却抱住他,像个野兽一样。

“大侄子,大侄子”尹玉想叫,但他觉得喉咙里像着火了一样,看什么都想

完了,这是那种药啊!

而陈舞阳已经推开了窗子,翻身出去,然后合上窗子。

房间里,已经传出来怪异的声音

在外面伺候的下人,也不敢搅扰主人雅兴啊,也不知道主人在干什么,反正就在外面候着。

但里面的声音却有点劲爆

离开了别院。

陈舞阳在思考,如何回京。

按照原路返回,必然遭到截杀,情报难以送回京师。

他有一个晚上的准备时间。

等尹玉叔侄醒过来,他就失去先机了,必须靠几个时辰,做好完全准备。

他没工夫通知苗贤了。

之所以独来独往,因为他担心都知监的其他番子被渗透了,他现在只信得过自己。

传递情报之前,他还要做最后的确认。

最好能把尹勋骗出来。

拿到尹勋的口供,两相对照后,再把情报送入京师。

但是,时间不足,如果明早之前,没把情报送出城,他就失去了先机。

出京之前,皇帝诏见他,告诉他危难时刻,可去找李震。

但他来到南直隶之后。

才知道,南直隶士绅大族腐蚀力多么强。

他刚来一个月,就已经快彻底堕落了。

李震驻扎南直隶多久了?

一旦李震叛变了,情报可就回到尹家手里了。

陈舞阳忽然想到,可以把情报送去江西,走锦衣卫的路子回京。

但要经过长江层层封锁。

一旦他陈舞阳消失在南直隶,尹家一定会向中枢诋毁他。

就算有一天真把情报送到了中枢,他恐怕也洗不清自己了。

这份情报的真假还无法完全确定,他不能让自己身陷险境。

陈舞阳陷入两难。

他在路上来回转悠。

已经快寅时了,街上还零星有人赏灯猜谜,并不孤单。

他不能走,情报必须出城。

苗贤露了行藏,不知道还可不可信。

驿递!

他灵光一现,皇帝改革了整个驿递系统,除了递运所外,其他线路全都承包出去,变成了商用。

他完全可以寄信出去。

不寄去京师,而寄去江西。

可店铺都关门呢,就算寄出去,怕是也会被人发现。

陈舞阳琢磨着。

他找个有亮光的灯笼

然后,从灯谜摊位偷来纸笔,快速写了几份。

一份在街上找个角落,藏在砖里,做好记号。

一份用蜡丸包裹好,塞进他的马鞍下的肉里。

一份藏在茅房的砖里。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

他带着原口供,拜访李震。

李震是南直隶副守备,但南京守备宋伟,却没有在南京城,而是在崇明操练备倭军。

陈舞阳拜访南京守备都督府。

李震睡眼惺忪,被通传的兵卒叫醒了。

陈舞阳说明来意,拿出口供。

李震大惊:“本官可负责送情报入京!”

陈舞阳却看着他。

“陈大人,莫不是信不过本官?”李震皱眉。

“事关南直隶安危,舞阳拜托李守备了!”

陈舞阳恭恭敬敬行礼。

他把情报送到李震手上,就是想试探李震,究竟是人是鬼。

他会想办法,分批将情报送去江西、湖北。

全都送入中枢,李震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陈大人,倘若你有危险,可随时来守备府,本官一直都在。”李震认真道。

陈舞阳拱拱手。

然后就回到了下榻的青.楼。

那女人被灌醉了,吐得哪里都是,现在还没醒呢。

陈舞阳嫌弃,换了个房间,躺下睡觉。

而在尹家别院。

尹玉和尹辉清醒过来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难以想象,这节目会这么精彩。

床之大,一个房间放不下。

菊之大,一个铁棒放不下。

此刻血迹斑斑,还带着恶臭。

“不好使了,不好使了!”尹辉惊恐,他顾不得菊花残,但那玩意是真不好使了。

被弹了那么多次。

又经历那么一遭,能好使才怪了呢。

“我也不好使了。”

尹玉惨笑,那药太猛了,把人都玩废了。

最恶心的是,和侄子

我的老脸哟!

“我跟你能一样吗?”

尹辉怒目而视:“我今年才三十岁啊!不好使了,未来可怎么办啊!”

其实大明达官显贵,都会养几个眉清目秀的小子。

这种事还是雅事,算不得什么。

但和糟老头子一起,那不是雅,那是有病。

尹玉怪笑。

看你还怎么继承家业!

“你怎么还笑呢?你笑谁呢?是不是你故意的!”

尹辉扑过来,按着二叔打。

尹玉五十多岁了,不好使就不好使。

噗嗤!

尹玉夹不住,一股子蹿出来。

把尹辉恶心坏了。

尹玉整张脸都僵住了,明明憋着的,怎么出来了?

“陈舞阳,老子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叔侄俩的声音能撕裂整个房盖。

俩人都站不起来了。

想让仆人进来服侍,但不想被人看到这般惨状,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个玩命夹,一个玩命搓。

叔侄俩最后抱头痛哭。

“派人去,把陈舞阳抓来!抓来!”尹玉崩溃大哭。

残了就残了。

问题是夹不住啊,坏了呀。

难道以后出门,还要挂着屎袋子?

可怎么见人啊?

而在正月二十二的早朝上。

朱祁钰正在生气:“前方在打仗,都察院御史却在拖后腿,朕让他们说话,不是让他们乱说话的!”

“你们看看,练纲的奏章!”

“把方瑛骂得体无完肤!”

“在他眼里,方瑛是个不顾生民百姓的屠夫疯子;”

“在他眼中,欧信是个杀良冒功的小人;”

“陶成是一个卖儿求荣的废物!”

“广东叛乱尚未平定,练纲就在后面拖后腿了!”

&t;divtentadv>“打仗哪有什么秋毫无犯的?谁见过这种军队?有吗?”

“杀几个百姓就杀几个百姓,放弃小头保大头的道理他练纲不懂吗?”

“难道非得整个广东丢了,他才能明白吗?”

“杀良冒功,战功在那摆着呢,再多能多几个?就算赏赐他个伯爵,又能如何?”

“朕要的是名将,不是要的是废物!”

“还卖儿求荣?那陶鲁甚是有才,陶成的战功都是假的喽!”

“全都是一派胡言!”

“好像天底下就他一个正直的人!”

“别人都是坏蛋,都是王八蛋!”

朱祁钰气坏了:“朕御极九年,哪次大事,他没上书骂人?”

“练纲就是一根搅屎棍子!”

“朕把他踢去南直隶,却挡不住他的嘴呀!”

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练纲实在太狠了,这小词整的,句句戳皇帝的心窝子呀。

夷平广西,皇帝以为是赫赫战功。

可在练纲的奏章里,皇帝让广西生灵涂炭,简直桀纣在世,当代冉闵。

练纲是宣德十年举人,是朝中有名的大喷子。

关键这个喷子,还是朱祁钰一手提拔起来的,让他来做监察御史,那可真的是物尽其用。

件件事开喷,事事不落。

京师戏言:左鼎善章奏,练纲善弹劾。

左鼎手,练纲口,京师双绝。

“这个王八蛋!”

朱祁钰真是自食恶果:“左鼎呢?你来写一封回旨,给朕骂他,骂死他!”

左鼎是正统七年进士,他本来在广东担任右参政,被皇帝诏入京师,补入阁部。

他是王文和王直举荐的人,王直死了,只能依附王文,算是帝党。

“微臣遵旨!”左鼎进殿磕头。

“左鼎,骂死他,给朕骂死他!”

朱祁钰真的气坏了。

在御史眼里,皇帝这么折腾,就是暴君,就是隋炀帝。

可他们根本就不看折腾之后的好处。

在他们眼里,垂拱而治就是最好的皇帝,天下怎么乱,跟他们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往下看,都往上看!

该死的御史!

朝臣忍俊不禁。

很久没看到皇帝暴跳如雷,却奈何不了人家的样子了。

“大喷子,搅屎棍子!”

朱祁钰指着左鼎:“在回旨上,就写上他练纲就是搅屎棍子!”

“等他死了,朕给他的盖棺定论,就是搅屎棍子!”

“他不是只会动弹动弹嘴吗?”

“调他去广西,担任广西布政使。”

“朕看看他是怎么治理广西的,治理不好,朕就把他抄家灭族!”

朱祁钰暴跳如雷。

皇帝赌气,朝臣敢说什么?

不过练纲确实厉害,句句切中要害,把皇帝的荣耀,踩在脚底下践踏。

皇帝能不破防吗?

“请陛下息怒!”

胡濙站出来,为练纲擦屁股:“陛下,练御史乃是尽御史之责”

“别提他,提他朕就脑袋疼!”

朱祁钰气呼呼坐下,闷声道:“朕还觉得两广是大功绩呢。”

“毕竟汉人的疆土,实在狭小,广西、贵州、云南尚是土司的天下。”

“朕夷平土司,移汉民过去,加快汉化,这不是好事吗?”

“结果在那根搅屎棍子嘴巴里,朕变成了桀纣暴君了?”

“连隋炀帝都出来了,朕修大运河了?还是征伐高句丽了?还是花他老练家一分钱了?”

“什么玩意儿!搅屎棍子!”

“看不到朕的功,只能看到朕的过,真该抽死他!”

朱祁钰之所以生闷气。

因为练纲是御史啊,人家御史有说话的权力。

太祖定的,是祖制。

所以皇帝想折磨练纲,就不让他当御史了,去当布政使,朕看看等你做错了,朕怎么处置你。

以暴制暴,朕也会。

朝臣忍俊不禁,调走练纲,怕是又要来一个闵珪。

闵珪也是个骂人高手。

也是皇帝自己找的,就跟当初提拔练纲一样,这根搅屎棍子就是朱祁钰的锅。

“你们议一议,朕不想说话,脑袋疼。”朱祁钰扶额叹息。

朝臣更想笑了。

把皇帝气成这样的,准是练纲。

但练纲是极有才华的,资质强劲,生性严毅,有辩才。

而且,善于办理难事,盐铁要务,他练纲都能查办,如黑脸包公一样,能力卓越,还能治军、治水。

就是这张嘴呀,张嘴就臭不可闻。

朱祁钰是眼不见心不烦,踢去地方,但他嘴不停呀。

过了一会,朱祁钰问:“诸卿穿着羽绒服,暖和吗?”

“请陛下问一问站在外面的臣子。”胡濙道。

又把左鼎宣进来了。

“回禀陛下,羽绒服甚是暖和,臣等在外面站着,风吹雨打,却感受不到寒意。”

左鼎被补入户部,担任右侍郎。

“但是陛下,此衣造价极高。”

左鼎认真道:“微臣打听过了此衣的价格,在二百两以上,等于把微臣家一年的吃穿用度穿在身上了。”

二百两银子,哪怕是权贵阶层,也得考虑考虑再买。

“主要是织工要一针一针,把羽绒钉在衣服上,所以造价高。”

“如果大明能生产出更加紧致的棉布,则可以大大降低造价。”

朱祁钰平复心气:“朕已经让皇家商行开始研制了。”

朝臣都知道,羽绒服关乎着北方边疆的稳定。

年初皇帝送给边军三十万件毛衣。

就是用来御寒的。

“今年要大力推广种植棉花,多种棉花,才能解决衣服问题呀。”朱祁钰迫切解决穿暖问题。

胡濙却提出反对意见:“陛下,种植棉花不急,冷了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不急一年两年的。”

“当务之急,还是种植粮食,仓廪足则知礼仪节。”

“一定要保证粮食够吃。”

“等山东、湖广、两广犁清之后,就能大规模种植粮食,过了几年,咱们的粮食也就不愁吃了。”

“等到时候,再适当扩大棉花种植范围。”

胡濙的话,引起朝臣的赞同。

当务之急,还是粮食最重要。

最好能让北方摆脱漕运的限制,常年维护漕运,费用实在太大了,一旦漕运断了,京师不保。

其实,因为黄河的问题,北直隶、河南也常年泛滥成灾,想解决北方粮食问题,必须根治黄河。

根治了黄河,粮食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需要时间啊,哪怕皇帝已经准备投入海量金钱了,也得需要时间。

又讨论了一些大事。

就下了朝。

朱祁钰乘坐御辇回养心殿,路上有太监匆匆来报:“皇爷大喜,德嫔有喜了!”

一说德嫔,把朱祁钰说得一愣。

“皇爷,就是宋嫔呀!”冯孝提醒。

原来是宋淑清。

她不是不能生育吗?

朱祁钰讶异:“可是太医诊断的结果?”

“回皇爷,是的,太医诊断的结果。”小太监跪下说。

“去看看。”

宋淑清还没搬去启祥宫呢,如今住在延禧宫偏殿。

进了延禧宫,胡贵菊以为皇帝来看她的呢,走到门口方知,德嫔怀孕了。

她指尖轻颤,又来一个争位的。

皇帝孩子多了,孩子就不值钱了

朱祁钰进了偏殿。

宋淑清喜气洋洋,站起来行礼,朱祁钰赶紧按住她:“觉得身体怎么样?”

第六位嫔妃有喜。

“回陛下,倒是没什么。”

宋淑清有些担忧:“臣妾被谈妹妹调理的身体,身体应该是好了,但臣妾还是担心,万一小产”

“不许胡说,朕会让太医时刻盯着你。”朱祁钰抓着她的手。

他不是没听懂宋淑清的话。

宋淑清是想搬去和谈允贤住,能让谈允贤照顾她。

但是。

朱祁钰后宫,向来是一妃住一宫,谨防互相戕害子嗣。

原来宋淑清不能怀有身孕,白氏年纪尚幼,可以和主宫嫔妃混住。

但有了身孕,一定要分开。

“陛下,太医未必有谈妹妹尽心,臣妾想着,搬去永和宫,和谈妹妹一起住,方便照顾孩儿。”

宋淑清直说了。

“谈妃也怀着肚子呢,怎么照顾你呀?”

“你的身体朕知道。”

“男太医经常照看你,确实非常不方便。”

“朕先物色物色女医者,如果物色不到,就让你搬去永和宫住,如何?”

朱祁钰只能答应。

“谢陛下关怀。”宋淑清心情不错。

“过些日子,朕让你家人入宫看你,任何事都要认真听太医的嘱咐,你怀上身孕不易,要注意保胎。”

又聊了几句,朱祁钰让她歇着。

然后去延禧宫主殿看了胡贵菊,才返回养心殿。

“冯孝,去宫外物色女医者,让太医院考校其医术水平,然后征召入宫。”

朱祁钰道:“乃口府要准备好了,快用上了。”

“奴婢遵旨!”

第六个孩子,朱祁钰竟没有太多激动之情。

下午的时候,冯孝进来禀报:“皇爷,范广求见。”

“他怎么有空来呀?宣进来。”

朱祁钰抬头,他正在看西北军务,刚巧范广来了,一边看一边问范广。

范广对答如流。

“坐,赐茶。”

朱祁钰笑道:“秃巴思一仗,你打得漂亮啊,解决了甘肃丁口问题。”

“朕问你,重建玉门关,有必要了吗?”

范广斟酌着道:“回禀陛下,微臣认为意义不大。”

“吐鲁番、哈密都不是什么强敌。”

“未来我国领土,一定会囊括吐鲁番和哈密,重建玉门关意义就没那么大了。”

“不过,倘若万一,关外领土丢了,咱们也能撤回关内,玉门关就有必要修建。”

“需要看陛下您怎么想。”

其实不是皇帝怎么想,而是看后世之君的能力如何。

朱祁钰斟酌:“寇深想修,但原杰上书认为不修。”

“朕不瞒你,朕是不打算修建玉门关了。”

“朕要去极西之地。”

“三十年后,甘肃可能成为华夏的中心呢,所以修建玉门关,没什么用了。”

范广跪下磕头:“陛下所言甚是。”

“你入宫为了何事啊?”

范广摸了摸胡子,苦笑:“陛下,这不是运动会的事嘛。”

“什么事?”朱祁钰提笔写批复。

司礼监批了是不修。

他写明原因。

“陛下,运动会准备时间不足,微臣担心贻笑大方。”范广苦笑。

“无妨,娱乐而已,别有这么大心理负担,就是一场娱乐项目,输赢都无所谓。”

朱祁钰停笔,抬头:“朕办运动会的初心,是希望兵卒能在冬天训练。”

“只要对训练有益就好,输赢无所谓,没有什么贻笑大方的。”

“第一次办嘛,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无伤大雅。”

朱祁钰继续批复。

有了皇帝的准话,范广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对了,台球玩得怎么样?”

台球做了两套,第一套送进宫里来了,朱祁钰玩了玩,还不错。

“甚是有趣,军中上下都喜欢。”范广纯属瞎扯,一共就两个台球案,你范广喜欢玩吧。

“以后办一场台球赛,比赛才有意思嘛。”

朱祁钰写完了,放下笔,站起来:“在会馆里办,让百姓都参加,多点娱乐项目多好。”

“朕关注的还是马球赛。”

“不许找外援,不能去民间找高手,朕就想看看军中的真实水平。”

“以后年年办,输了明年找回场子便是。”

范广也跟着站起来,跟着皇帝后面:“陛下,微臣琢磨着,冬季练兵,不如搞一场假打假杀。”

“军事演习?”朱祁钰问。

“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朱祁钰笑道:“你想的不错,按照你的想法,办一场吧,时间设在二月中旬吧。”

“三月就春暖花开了,该练兵、剿匪、实战了。”

“以后年年二月中旬办军事演习,模拟战场,但不能拿真刀真枪。”

军汉打出真火,可不管是谁,照杀不误。

“微臣遵旨!”

朱祁钰走到地图前,指着河套:“这是你打下来的,你又在河套待那么久,建城方略,你可有建议,提提。”

范广还真有。

听他说完,朱祁钰颔首:“你还真动脑子了,河套里的沙漠多种胡杨树。”

“陛下也知胡杨?”范广讶然。

“自然知道,沙漠中的树嘛。”

胡杨树原产自华夏,过了吐鲁番,就是产地,和吐鲁番等国经商,胡杨也种到了内陆。

沙漠里都有它的身影,但都是自发种植的,没有朝堂批量种植。

“陛下博学多才,微臣佩服。”

“少拍马屁。”

朱祁钰笑道:“朕已经让寇深大量搜集胡杨树种子,今年开始,在沙漠边缘种植胡杨林,不许砍伐。”

“陛下圣明!”

范广道:“河套里就有小块沙漠,这沙漠还会走,年年都在扩张,微臣听当地老人说,胡杨林能遏制沙漠扩张。”

“但一直没有大规模栽种,陛下能栽种胡杨,乃是西北万民之福。”

“而漠北、极西,更是沙漠纵横。”

“阻碍大明往西的,不是战斗力。”

“而是沙漠、恶劣的自然环境、迷路等问题。”

“如果能解决这些问题,大明兵锋向西,能一路推到尽头!”

这就是范广的自信。

朱祁钰拍拍他的肩膀:“到时候,朕让你挂帅西征!”

“谢陛下垂爱!”

“羽绒服可穿了?”朱祁钰摸摸他的衣服,发现没穿。

范广打个哈哈:“陛下,那羽绒服太过闷热,微臣火力旺,穿不住。”

“给你家妇人备一件,妇人体力弱,多穿点暖和。”朱祁钰叮嘱。

“谢陛下关怀。”

又聊了两句,范广才告辞。

董赐又来叩见。

朱祁钰都没工夫看奏章了。

“皇爷,奴婢刚从铸印局出来。”

董赐道:“又从民间搜罗了一批擅长制银的银匠,可以调制出硬度比银子大的银币。”

朱祁钰来了兴趣。

银子质地绵软,不易保存,制成银币损耗过大。

所以朱祁钰就想着,加入一些其他原材料,一来是提升银子硬度,让民间难以仿制;

二来是中和银价,说白了就是掺水,历朝历代都这么干。

说着,董赐进献上来几枚。

朱祁钰拿着,确实质地不一样,软硬程度不一样。

“皇爷,这是纯银打造的,质地绵软,不适合流通。”

“这枚加了特殊东西,质地变硬,但根据那银匠说,此物不好寻找,奴婢担心造价会提高。”

“还有这一枚您看看,质地和银子很像,但它不是银子造的。”

朱祁钰发现还真是。

“这是铁里面加了东西,造出来的,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董赐说。

“那这不产生假币了吗?”朱祁钰皱眉。

“皇爷,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董赐道:“但只需改革技术,在模具中设置防伪标识,就能减少仿制的可能性。”

就像银票,用最笨的方法,用手画。

“机器方面呢?”

朱祁钰放下银币:“用手工肯定不行,国朝这么多银子,多久能铸成银币呀?”

“而且,手工铸造容易仿制,不如机器铸造出来的。”

朱祁钰恰恰说错了,手工制造的才不容易被仿制,因为手工是独一无二的。

“皇爷,奴婢就为此事入宫的。”

董赐不好意思道:“奴婢想从军器局调一个人来。”

“哦?军器局中有大才?”朱祁钰看向冯孝。

冯孝表示不知道。

董赐却道:“是个木匠,叫裴木头,很多人都说他的铁工、木工双绝。”

“巧了,这个人朕还舍不得给你。”

朱祁钰笑道:“不过朕可以让他帮你设计一款机器,冯孝,去把裴木头宣来。”

“皇爷,此人对军器局也有大用?”董赐问。

“这家伙真是个天才。”朱祁钰也觉得大明不是没有天才,而是没有被挖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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