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骡驴这些个大牲口,在日常生产生活中,本就容易受惊,别看它们那么大个,实际胆子小的很。尤其在大热天里长途奔跑后,更易受惊。
狗啃大疤了艾满囤的这匹高大健壮的乌龙驹拖着他的一条腿,咻一下就冲进了村子,快似流星疾似闪电一般,顺着村中间凸凹不平的村道就跑了下去。
这匹乌龙驹,是狗啃大疤了艾满囤在一处驿站中抢来的,还有他手下的弟兄使用的坐骑武器等,都是在不同的驿站中抢劫而来。而那柄刀头、刀柄三尺三,鹅蛋粗细,明晃晃光闪闪铮明瓦亮的陌刀,则是偷袭了一名落单了的小将军得来的。狗啃大疤了艾满囤这厮,一身硬功甚是不弱,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领着一群小弟到处兴风作浪,见到弱于自己的就抢,否则就点头哈腰溜须拍马攀关系,要么看势不对拔腿就跑,滑溜的很。
官府对他这种有境界修为的流寇流匪很是头痛,没有修为境界的捕快还真不敢去追捕狗啃大疤了艾满囤这一帮人。
传授狗啃大疤了艾满囤功夫的和尚师父,现在后悔的不得了,被官府问过好几次话了。听说,就是那个大脸泥鬼佛义了门下的弟子徒孙所教。
狗啃大疤了艾满囤被他的这匹乌龙驹拖着他的一条腿,如农户打场石磙后面的硓子一样,大脑袋扥扥的在不平的村道上拖拉弹跳,幸亏这厮练有铁头功,否则如此在地上拖曳弹跳之下,脑壳早就开瓢了。
“啊!前面挑粪的,快闪开!”被马匹拖曳中的狗啃大疤了艾满囤,进入村中没有多远,大脑袋被弹起的那一刻,看到一名挑着粪挑的男子,从前边大门里一颤一颤的出来。
“打场呢?可真下本!啊!你他喵的把马匹赶这么快!”出来的这位挑粪男子是虬柱的弟弟,虬铁柱。挑着两桶粪尿,一桶尿兑水准备浇灌韭菜,另一桶是屎兑水浇灌豆角、南瓜之类的。
“嘭、噗,稀啦哗啦!”前一桶尿水被马匹一下就撞飞了起来,尿滴尿雾荡起一丈多高。
“?、呜、嘭、噗,稀啦哗啦!”虬铁柱挑着粪挑,挑子前一桶被撞飞后,剩余力道,把虬铁柱挑着粪挑转了个圈,后面的一桶旋转过来撞到乌龙驹的马腿上,稀屎哗的一下溅起一丈多高,一部分落下正好罩在地上被拖曳中艾满囤的脸上。
在这稀屎中,之前林玉秀的一片姨妈布还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到其嘴里。“啊!噗!”一脸屎尿的刚要被拖曳过去,“嘭、稀啦哗啦!”被撞飞起来的稀屎桶扣到了狗啃大疤了艾满囤的脑袋上,桶内的半桶稀屎,一点儿都没糟蹋,全给他糊上了。呼吸时他还喝进去了一口。
哎呦!这个惨噢!一路屎屎尿的就过去了。
“啊!呸,我浇菜的屎尿全被你小子给喝了,你得赔!”虬铁柱倒蹦回院门中,手里拿着一个扁担,破口大骂道。
幸好虬铁柱和他哥一样,是练过几天功夫的,否则必定也是一身屎的回去,即使这样,其还是被溅了一屁股的稀屎。
“啊!嘭!哐当、轱辘辘!”拖曳着狗啃大疤了艾满囤一条腿的乌龙驹,飞奔到村中时,跃起跳过一个大石碾盘,后面被拖曳中艾满囤的头,撞到了石碾盘上的石磙上,把石磙给一弹而开。瞬间,一脸屎的艾满囤,脑瓜子嗡嗡的,差一点儿没有被撞开瓢喽!暗自庆幸:幸好有铁头功傍身啊!
“呜,扑嗵!啊,救命啊!”此村中的大石碾盘,在这儿已经很多年了,垫石碾盘下面的地,被一窝兔子下崽打洞给掏空了,虬柱早就想对其进行修缮,因为这大石碾盘太重,所以才搁置了。此时被艾满囤这一撞石磙之下,大石碾盘下面的地基猛的下陷,一下就翻了过来,幸好乌龙驹拖曳着狗啃大疤了艾满囤跑的快,翻来的大石碾盘重重的砸在了其头发上。
“咴咴!救命啊!?,唰,呛啷!”乌龙驹奔跑跳动之时,把得胜钩鸟翅环上的陌刀给颠了起来,铮明瓦亮的陌刀在空中翻了几个个,欻的下,刀头冲着艾满囤的额头就落了下来。乌龙驹向前一用力之下,拽着艾满囤的一条腿,把艾满囤扽出去二寸多,也就是这二寸多的距离,下落的陌刀才没有砍在他的额头上,把其头发给斩断,被乌龙驹拖曳着就向村尾跑去了。
“大哥,大哥!”后面骑马追着救援艾满囤的兄弟们,一个个,头脚脊背都是屎粪沫子的大叫疾追。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那两桶溅起的屎尿雾,还没有完全落下之时,他们这一帮流寇流匪,就都从这屎尿雾里冲了过去。他们身上的屎尿渍,基本都是同一位置,而且屎染形成的图案也一样,不愧为一伙的流寇,屎的都一样。
虬囝囝掐着腰,站在村口桥头边柳树下的大石头上,咧着嘴,露着小奶牙,咯咯奶萌的笑弯了腰。
小丫头林筱儿手拿包子啃着,眼上还带着大哭时的泪花,此时也笑眯了眼。
“惨如大疤了!哈哈哈!”虬柱、林玉秀、老汉虬二娃等人,也笑的前仰后合,大呼过瘾,活该。
笑罢多时,直到看不到那帮流寇流匪之后,众人才开始一人一个大包子,坐在柳树下的大石头上,乘凉聊天。虬铁柱也换了一身新粗布衣,提着茶水桶过了来,看到虬囝囝,笑盈盈的拉过虬囝囝亲热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