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一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连日来的猜忌怨恨在此一刻化作无边愤怒，全部释放了出来！
穆九倾是真的动怒了，她来不及想自己腹中孩子，顾不得他权势滔天，只知道眼前之人狎弄她多次，毁了她清白。
她想撕了他！
“我要你的命！”她抬手伸拳攻向对方。
男人猝不及防，堪堪躲过，看着穆九倾露出白皙如玉的锁骨，眸色一暗，却是轻笑：
“回回都是用药迷晕了送来的，当你是个老实的，不成想精力这么好，看来先前是我不得其法。”
他竟然还笑！
顾不得小衣被牵扯撕开，穆九倾拼了命，只想着让这男人付出代价。
不，阉狗而已，怎么算得上男人？
不曾想，这个阉狗身手格外地好，她惊怒交加，失了先机。
缠斗十几个回合后，她渐渐气弱，小腹一阵牵扯让她想起顾及腹中孩儿，忽然又生出一个疑惑：太监怎么能让她有孩子？
她出身江湖，认识的都是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老粗，从前对于这些事情虽不上心不加留意，却也知道自古宫内太监有的是办法折磨对食，弄的人生不如死。
可太监能生孩子……
胡思乱想之际，一个走神被对方擒住了双手，试图挣脱，竟是死死钳住挣脱不得。
穆九倾双颊绯红，恨恨盯着他。
“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废了我，不然等我有力气，第一件事就杀了你这淫人妻女的死太监！”
魏宸淞不怒反笑，甚至似乎有些受用，“骂的好，再来两句。”
“臭阉狗！乱臣贼子！秽乱宫闱！”
“过奖。”
“你不怕让人发现吗？”
“无妨，万一有人来了看见这无边春色，移不开眼，到时候尴尬的怕是你。”
穆九倾这才注意，自己早已撕扯得衣不蔽体。
荒神的时间，男人顺势欺身压了上来：“今次你既醒着，我们便多玩些花样，东厂出身的确实比普通男人花样多，包你以后都惦记着。”
无耻轻笑的模样，端的斯文败类，与平日里那个闲坐云端不可直视的九千岁相去甚远。
“你……未曾净身？”
“不然怎能回回让你欲仙欲死？”
没羞没臊的话，他竟然张口就来！
“你道是我玩弄你，今夜不用药也无妨，我偶尔也想看看你做出贞洁烈妇的模样抗拒抗拒我，但最后你总会求我便是。”
话到尾音，声音暗哑带着磁性，她听不得这声音，看不得这张脸，腰肢一软，对上对方玩味的眼神。
她知自己今夜无处可逃。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虽然脑子不记得这男人如何与她种种温存，身体却似乎已经本能有了反应。
她一点点软化，溶在满室旖旎里。
嘴上不肯讨饶，“你……死太监，姑奶奶替宫里那些不长眼的再给你净一回身！”
魏宸淞轻笑，修长的手指蹭过她的脸颊，穆九倾想避，他偏捏着她下巴，眼神戏谑，
“你舍得？这根东西是给你用的，不是让你切的。”
恍惚间，似从他眼底读到几分宠溺。
但她很快便知是错觉，因为直到四更天，窗边隐隐露白，他竟一直不知餍足。
她起初还能反抗，到最后只能溃不成军，不成想清醒时竟然更累，到他终于放开她时，她连一根手指也没力气动了。
总算一直护着小腹，大抵没动小家伙，也没被对方察觉。
她有些矛盾，这个孩子，她该生吗？
可……上一世已经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她欠这孩子一条命。
一个得眼看看这世界的机会。
太困太倦，她本不想在这人面前睡着，却还是在思绪百转千回中合上了眼……
待她睡着，魏宸淞静静看着她睡颜，若有所思。
明明那么能闹腾，睡着后倒是安静乖巧。
……
待穆九倾醒来时，男人已将朝服穿戴整齐，不复昨夜温存时的好整以暇的揶揄神态，变回那权倾朝野人人畏惧的九千岁。
只冷着一张脸，阎王看了都想绕道走。
抓起残破的衣物挡在胸前，清醒之后依然是痛，还有前所未有的屈辱，穆九倾抬头凝视对方，咬牙：“魏宸淞，你无耻。”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穆九倾，你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吗？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宸淞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声音轻描淡写继续道：
“若不是你那无能夫君有求于我，你也不会被当做物品相送。是他要‘聊表心意’，主动送上门的东西，我没理由拒绝。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林赋禅将门之后铁骨铮铮卖妻求荣，我自愧不如。你该知道，在将军府，你什么都不是。”
空气凝着，从没有这样令人难堪过。
穆九倾又气又恼，可更恨的是，他一句都没有说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