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柔柔倒也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走到谢顶的办公室，自己动手烧水泡茶。十点左右，谢顶夹着公文包匆匆过来，门口就听到他的声音：“让贵客久等，还望殷大美女校长恕罪恕罪！”声音洪亮，面色红润，看来昨晚休息的很好。“谢大律师好优闲，十点半才来上班，是不是昨晚上玩嗨了，醉卧花丛中，不知何处是家乡。”谢顶嘿嘿了几声，仿佛被殷柔柔说中了心事。“昨晚被你们灌倒了，我啥事都记不得了啦！”“谢大律师，我想问问，我家葛不舍的事情，还请你多多费心！”“放心，我一直在努力，殷校长、百晓生的交代的事情我不办砸的，再者，我也不会砸了自己吃饭的饭碗。”谢顶说的一点儿都不假。打这个官司既有人情面子还有荣誉金钱，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实际上这个官司的胜率是十拿九稳，公检法三家的领导都是自家人。
初如雪已经把想要问都问了，殷柔柔也不再调侃谢顶了。谢顶真有几把刷子，把枯燥无趣的法律术语解释的一清二楚，渎职罪、贪污罪、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的区分说很详细。最后又不死不活的说了一句，来衡量过失杀人和故意杀人的标准，不是法律，而是人。这话说的些懵，但仔细推敲，豁然开朗，法律上的明文规定一条条摆在那里，真正操纵的都是人。殷柔柔听谢顶这么说：“看来这起案件谢大律师胸有成竹了。”“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尽力而为，多收集一些对葛乡长有利的证据，法律嘛，毕竟是要讲证据的！”夏天舒听了云里雾里的，谢顶一会儿说法律要讲证据，一会儿又说是人说了算。“谢大律师，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什么事都不做，葛乡长最多关几年？”谢顶抬起头，那双绯红的双眼盯着夏天舒看了又看。“夏兄弟，没有几年，甚至不用关。”夏天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不用关？”谢顶一字一句地说：“拉出去枪毙了！”
拉出去枪毙了肯定不用坐牢，初如雪听到拉出去枪毙，一惊，身子猛的一抖，华烟云轻轻地扶一下。“谢大律师，判这么重？”“我已经反复看了他的案宗，他是数罪并罚，情节恶劣。”“谢大律师，求求你帮我们孤儿寡母想想办法。”“初姐姐，你大可放心，谢大律师稳坐钓鱼台，他会帮我们想办法的！”殷柔柔特地强调了我们。谢顶是个明白人，自然而然能听明白话外之音。“初老师，你别担心，棋有神仙所解，办法总比困难多！”听谢顶一说，初如雪脸色舒缓不少。华烟云好奇心强，“谢大律师，能不能说来听听，怎样把棋局解开。”谢顶听华烟云一捧，心花怒放，又开始卖弄自己的专业知识了，倘若是夏天舒问，想必撬开他的嘴巴，他也不会说的。谢顶咪口茶，缓缓地说：“故意杀人我们也可以说成过失杀人，受贿我们可以说是借款，至于生活作风问题，所有的男人都容易犯的，只要那大学生说是自己愿意，那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了！”谢顶的长篇大论，华烟云还是听不明白，夏天舒归纳总结一下，无非就是两个字，钱、权。“初姐姐，有谢大律师的帮忙，你就不用担心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谢顶哈哈大笑着说：“东佳县的事情，殷校长出马了，哪怕是老佛爷也至少给她三分面子。”殷柔柔跟着笑起来：“我的面子真大啊！谢大律师。”
谢大律师还想再说几句，被殷柔柔用眼神制止了，谢顶又哈哈大笑掩饰过去。“初老师，他们都这样说啦，你就不要无谓的担心，该吃吃该喝喝，好好陪陪你家的小柠檬。”“有事搁在心里头，很难平静下来，我也无路可走，还好有你们的陪伴和帮助，给了我很大的动力，认识你们真好！”初如雪深深地凝视着大家。“初姐姐，大家是姐妹，你就不要在客气啦！”殷柔柔捋捋额前的刘海，“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她又转头对谢顶说：“谢大律师，管饭不？”谢顶抢着说：“吃饱可以，吃好没有？”“有饭吃就可以了，我没有要求。”夏天舒连忙说。“那我就带你们去吃水煮鱼，听说味道不错！”大家都跟着谢顶出去了。
又是一年一度的职称评审时节，除了正常自动进级之外，需要人为量分的附加分，满是心酸泪，评职称虽然不需要打打杀杀，都是人情世故啊！这一年，评职称的条件放宽，小学老师也可以参加评高级职称。（相当于现在的一级教师）不过名额很少，一个乡镇也只有二、三个名额。当时参加这个通气会议的人员不多，乡镇教委主任和中心学校的正校长，刘主任是参加了，乡中心小学的阮之泽校长有事没有去开会，就叫分管教学的陈副校长去了。陈副校长从教育局回来把该传达的会议精神都在教师会议上传达了，唯独评高级职称这事忘记了，刘主任也很健忘，也把这事忘记了，两个名额倒也没有浪费，两人心照不宣报上名来。有些事情很有趣，现在考教师必须要先考教师资格证书，开店要先审批营业执照，我那年什么都不用考，在岗人员统一批发一个教师资格证书，我一直用到现在。第一年评小学高级职称也很给力，凡是报名上来的统统评上，很奇葩的，不用上课，不用送礼，不要找关系，反正什么都不用，就是这么牛逼。人事局和教育局联合发文件，大家这才知道，职称评审又折腾出小学高级职称。皇甫又善看看文件，指着文件对金立人说：“你看看，你看看。”金立人心想：自己还很年轻，反正论资排辈这样的好事还轮不到我，又关我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