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温瑕讽刺地笑了笑，抬手一指。
一道灵符就从袖口飞了出来，自发贴在了吴迪的脑门儿上。
“这道符纸的效用，就是开口，引出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好了，吴迪，你全部都交代出来吧。你在时莲身上犯下的罪行不是特例，差不多的事情，你到底重复了多少次？”
下一秒。
吴迪浑身一哆嗦，眼神迷茫。
他的舌头好像失去了控制，自发地嘀嘀咕咕了起来。
“我……我……在东风职校工作了十三年……资历深厚……”
“这种垃圾学校，收容的都是一些最底层的混子学渣，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是垃圾场的野狗一样难以管理。”
“所以，学校每年都有很多学生因为打架斗殴，校园暴力，家庭矛盾等缘故退学，休学，辍学……偶尔出几个犯了精神病的女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东风职校是一所比较封闭的学校。
在校园里，吴迪这个副校长兼年级主任，代表了最顶级的权威，仅次于学校频繁更换的校长。
所以，一听到他轻蔑的用词，刘警官就明白了。
这个人渣潜伏在教师的岗位上，表面认真敬业，温文正直。其实背地里，他就是把学生当做了自己的后宫，随意“选妃”，甚至当做宠物奴隶虐待。
而那些学生的家长，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孩子。
都来职校念书了，能有几个是乖巧听话的？
即便她们犯病，哭诉，喊冤，说是老师欺凌了自己。
家长们看到吴迪，被他的外表姿态迷惑，又听到他“诚心诚意”的建议，最后也只会自认倒霉。
至于把受害者们送去医院治疗……
这已经是有良心，爱孩子的家长们才会做的事了。
更糟糕的父母，甚至可能直接不管！
“原来你还真是个惯犯！”
刘警官眉头倒竖，牙关紧咬，一把揪住了吴迪的领口。
他狠狠地质问：“所以，刚才赵同学说的那个学姐，其实也是被你逼死的吧？”
“除了她外，被你送进精神病医院的还有谁？”
吴迪脸色涨红，说不出话，只能看向不远处的文件柜。
顺着他的目光，温瑕迅速打开了柜子，翻找出了一袋资料。
里面装着的，是很多张入学登记表。
一张张入学证件照上，女孩们的笑容鲜活美丽。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校医写下的病历，甚至是慈善组织的资助证明。
温瑕翻了翻，蹙着眉头说。
“像时莲这样的女孩，前后一共有八个。加上时莲，就是九个了。”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九为数之极。
在玄学之中，这个数字通常代表着极其特殊的含义。
九宫八卦，九九还阳，甚至猫、狐这样的精怪要成仙，也需要修炼出九条命……
温瑕若有所思。
从资料里看，吴迪没让这些女孩流落在外。
有一个算一个，她们多半是在学校自杀，或者自残，被发现后送入医院。
即使有人是父母不愿送医的，吴迪也主动出面，帮忙申请了慈善资助。
最后，他以一个负责任的老师最完美的方式，把她们都塞进了第三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毫无疑问。
温瑕可以肯定，这些女孩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假如吴迪仅仅是图色，那他把人玩废，赶出学校，事情也就了断了，没理由做这些送医甚至送钱的事。”
“从那些丧心病狂的照片看，我也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温瑕看了一眼刘警官，示意他松开手，别把人掐死了。
然后自己上前问吴迪。
“你把这些女孩都送到第三医院，到底是出于谁的要求，谁的主张？”
听到温瑕的问题。
吴迪张了张嘴，冷汗沙沙流下。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掉落，在地上砸出斑斑点点。
“这是……我……”
他似乎努力挪动嘴唇，想说什么。
可突然之间，喉咙里就不受控制，喷出了一大口血。
伴随着大股的血液涌出，吴迪脸色惨白，血色尽数消失。
他张开嘴，“哇”地一声，竟然把一截鲜血淋漓的舌头给呕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