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九娘并不气馁:“再难也得挤进去,不然按照这个趋势发展,我们不仅不赚钱,还会赔本,连房租钱都收不回来。”
郑杏儿点头,“你说的对,那明儿我再去打探打探。”
“我放了三天的假,同你一起。”
说干就干,翌日天一亮,春九娘和郑杏儿去找徐牙子。
徐牙子路子通,各行各业都有所了解。
“春娘子,郑娘子,好久不见。”
徐牙子一见到二人,就笑着出来迎接。
“你出摊挺早啊。”
来时,郑杏儿还以为要等一些时候才能等到徐牙子出摊,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勤快。
“这不是养家糊口嘛,勤快点有饭吃,二位娘子这是要做什么去?”
“想同你打听点事。”春九娘将事先准备好的豆腐干递过去,“这是我新弄出的豆腐干,给你尝尝味,帮我测评一下。”
“哎呦,那可是我的荣幸。”徐牙子喜不自禁地接过去,他爱吃春九娘做的豆腐,每日都会买上一块,如今有免费的,怎么能不高兴。
“二位是想打探什么,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杏儿:“你知道哪家酒楼每日用豆腐量最大吗?”
“这当然知道,醉山居,他家有主打的豆腐宴,是为那些吃斋信佛的大户人家准备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豆腐制品,也是他们家的特色,寻常百姓可吃不起他们家。”
徐牙子愣了下,随即快速反应过来,“二位娘子这是想同酒楼合作,出售豆腐?”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春九娘笑笑,“我们确实有这个心,所以来找你帮我们指个路子。”
“这个可有点难。”
徐牙子挠挠头,“不瞒二位娘子,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虽然咱这地小,但是规矩可不少,就县城里这些酒楼,不管大的小的,有名的没名的都归商行统一管理,这商行虽然是官府监办,但负责人却是由各家酒楼掌柜推举出来。”
春九娘:“现在的负责人是谁?”
“就是这醉山居的吴掌柜,吴德山。”
郑杏儿:“那如果我们能同醉山居合作,岂不是就能在商行打通一条道,这样同其他酒家合作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哎呦,郑大娘子,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啊。且不说要加入商会供应商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单说这醉山居,他们只用自己做的豆腐,根本不会从外进货。所以,难啊。”
春九娘也想到这个问题,但想要开辟一条生路出来,哪有不难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醉山居的豆腐宴起初是给吴德山的母亲做的,后来被人知晓,这才挂上菜单,这个吴德山啊,十分的孝顺。”
春九娘立马明白徐牙子话中意思,“我知道了,多谢。”
“不用谢,正要谢时不时能给我送点豆腐就好了。”徐牙子将吴德山母亲所经常去的寺庙和时间,写在纸上递过去。
春九娘笑道,“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吴德山母亲每月十号和十五都会去白云寺上香念经。
“今日九号,明天就是十号,九娘,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是好机会。”
为了抓住这次机会,春九娘带上精挑出来的豆子和做豆腐的工具,连夜上了白云寺。
白云寺主持得知她们来意后,为她们安排一间斋房。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明日灶房可以借给二位使用,不过再次之前需告知吴老夫人,不得有欺瞒的情况。”
春九娘:“这是自然,主持若是不放心,明日可以一同。”
主持颔首后,离开。
翌日,吴老夫人在婆子丫鬟的搀扶下来到白云寺。
主持早早地就站在门口迎接,同吴老夫人并肩进寺。
“你是说,有两位女客要做斋饭给我吃?”
吴老夫人有些惊讶,她夫家祖业就是经营酒楼饭肆,向来都是他们给食客做饭,还头次听到有人要给他们做。
吴老夫人笑笑,“好啊,就让她们做吧,我也想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主持让小和尚去通知。
春九娘得到通知后,同郑杏儿开始忙活起来。
因为做豆腐需要时间,所以她们早早地就起了。
春九娘做的还是太极福寿羹,这道羹不仅对刀功的要求高,对豆腐的品质要求更高,所以用这道羹来展示她的豆腐,是做好不过。
她将做好的羹交给小和尚。
小和尚端上休息堂时,吴老夫人正同主持讲佛经,看到端上来的汤羹,吴老夫人眼睛一亮。
作为饭肆的经营者,她一眼就看出这道羹的难度,况且能将太极阴阳做的如此好,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且先不论味道如何,光是这卖相就已经是上乘了。
她坐下来,邀请主持一起品尝,品尝后,吴老夫人当即要求见见这位做汤羹的娘子。
春九娘走进休息堂,朝着吴老夫人请了安。
“这道羹汤是你做的?”
看着面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吴老夫人有些意外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