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九娘起了个大早,将豆腐和早饭做好后便前往书院。
远远地,就看到一帮人围在书院门口,其中领头的她认识,是卫家的小厮,那日在卫家围堵她时就有他!
春九娘下意识往早点摊子旁边躲了躲,但没躲过小厮的目光,小厮一眼就锁定她。
“她在那!给我抓住她!”
随着小厮的话音落下,他身后跟随的男人们一窝蜂地朝着春九娘跑过来,个个穷凶极恶。
春九娘心惊胆战,转头就跑。
早上的街市上并没有什么人,所以男人们追过来很快,春九娘体力不及他们,只能钻进巷子里,利用巷子各路穿插的优势来甩掉他们。
但他们却好像比她还要精通巷子的路线布局,跟狗皮膏药一样根本就甩不掉。
春九娘只能往出口跑,却没想到早有一波人在出口处堵住,守株待兔。
春九娘下意识后退,紧跟着追她的人将她的后路给断掉。
面对着两面夹击,春九娘心头一紧,强装镇定。
“你们敢动我,金吾卫的孟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
春九娘话音未落,就被上前来的小厮打晕。
“什么金吾卫银吾卫,把她捆起来,带走!”
春九娘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柴房,手脚都被捆着,嘴里还塞了布团。
她用舌尖抵了抵,还是根本就推不动。
这时,柴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卫夫人。
“这么快就醒了。”
有婆子端着椅子进来,卫夫人不紧不慢地端正地坐了下去。
“你不要害怕,我不想伤害你,请你过来,只是要同你谈笔交易,如果你答应,我不但不会为难你,还会保你一世平安。”
卫夫人想到了什么,语气顿了顿,随即笑道:“当然,我还可以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让你一辈子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在卫夫人的授意下,婆子上前将春九娘嘴里的布团扯出来。
春九娘活动了下嘴巴,布团塞的太久导致两腮都疼。
“夫人想要我做什么不妨明说。”
“没想到你还是个爽快人。”卫夫人也不再绕绕弯,直截了当道:“我要我儿子能重新入书院读书。”
春九娘一猜便知,她借助稻草堆坐了起来,“能不能让令公子读书的事,夫人应该去找院长,而不是我。”
卫夫人冷笑声,“方才还说姑娘爽快,怎么这么快就跟我装傻充愣了?你我心里都明白,当初确实是我认错了人,没问清楚就要将你沉塘,可这关我儿何事?书院又凭什么将他退学!后来我打听才知,原来你同书院的院长关系不清不楚,怪不得,他会为你出头。”
“夫人慎言!”春九娘有些怒火,“姚先生乃是圣上御赐的大儒,夫人如此诋毁,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治夫人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吗!”
卫夫人也是一时嘴快,现下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地攥紧拳头。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圣上御赐又如何?姚文海以公谋私是打圣上的脸,我若将此事捅出去,告到上京,谁会被治罪还不一定!”
卫夫人话锋一转,又道:“还有那个姓孟的大人,估计也跟你有关系吧,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手腕,能斡旋在这二人之间,让他们二人都来护着你,替你出头,那个姓孟的甚至还威胁卫家,不准对你下手,可他以为他是谁,我要是一纸诉状也将他告到上京,难道他还能独善其身不成!”
“什么?”春九娘震惊,孟霁川竟然会为她出头说话。
“你别装糊涂,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让我儿复学,我就不戳破你们这些事,不然就别怪我拼个鱼死网破!”
卫夫人语气变得狠厉起来。
春九娘笑了声,“卫夫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卫颐为什么会被退学吗?这件事情的关键根本就不在我,也不在你是不是认错了人,险些将我沉塘。这件事的关键在卫颐身上。”
卫夫人皱眉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九娘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不至于让自己手脚被绑的生疼。
“卫颐被退学的真正原因是私德不修,未成婚就同勾栏瓦舍的姑娘不清不楚,还豢养了起来,睢阳书院乃是培养天子门生之地,自然是容不下贵公子。”
见卫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持有怀疑态度时,春九娘接着道:“想来卫夫人也去书院闹过几次,难道就没有一次是去打听贵公子被退学的真正原因吗?”
卫夫人心头揪紧,丈夫出门做生意去了,不在家,她一个妇道人家只知道去闹,想在老爷回来之前将这件事情给处理好,掩盖下去,万万没想到去追究真正的退学原因。
“夫人现在派人去打听,也是来得及的。”
春九娘适时给出建议,就见卫夫人立马叫人去书院打听。
春九娘见此,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我警告你,你休想耍花招!”
卫夫人强装镇定,朝着春九娘怒斥。
春九娘抬了抬被捆住的双手双脚,颇有些无奈,“我都被捆成这样了,还能耍什么花招?更何况,这是在您的府邸,门外都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