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爷还想说情,但被金明一个刀眼扫过来吓到心慌。
他看向妻子,妻子如临大敌一般的惶恐模样让他心里有几分的恼火。
金大人说的没错,此事分明与她脱不了干系。
“大人,找到春娘子了!”
武笠快跑过来禀告。
孟霁川闻言看过去,只见衙差卫琏抱着春九娘一路急走过来。
“九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了伤!”
卫琏走近,姚文海和众人才看到春九娘额头被人打伤,血流的满脸都是。
金明看到这里立马对着卫老爷怒斥,“大胆,竟然敢动用私刑!”
卫老爷吓到跪地,“大人明鉴,草民万万不敢!”说着,他推搡着妻子,“你这个贱妇,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给卫家惹了如此塌天大祸!”
“这里就交给金大人处理,我先带人回去治伤。”
孟霁川来到卫琏面前,想要抱走春九娘,却见卫琏竟敢与他直视对抗。
呵,小小一个衙差。
孟霁川目光冷了几分,周身戾气压人。
武笠看出情形不对,赶紧拉了拉卫琏的袖子,让他交出人。
卫琏不甘心地低下头,看着被打昏过去不知情况如何的春九娘,满眼心疼。
他将人交过去时忍不住嘱托,“照顾好她,拜托。”
孟霁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接过春九娘就离开卫家。
姚文海紧随其后,一同离去。
金明等二人走远,这才来到卫老爷面前将其扶起来。
卫老爷受宠若惊,额头冒了一层冷汗。
“真是对不住,方才那二位都不是好惹的主,你可别怪我。卫夫人,你也赶紧起来吧,地上多凉啊,别伤了身子。”
说着,金明十分贴心地让婆子把卫夫人给搀扶起来。
“大人说笑了。”卫老爷见金明不像是拿他来耍,这才稳住了心神,“不瞒大人,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做生意,今日方才到家,实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望大人告知一二。”
“你还不知道?”金明惊诧,又看向卫夫人,“卫夫人你没告诉卫老爷二公子被退学的事?”
听到这话,刚被扶起来的卫夫人再一次腿软地瘫坐在地。
另一边,孟霁川将春九娘带回家中,一进门就让芙蓉去取伤药。
在回来的路上,姚文海检查过,皮外伤不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脑袋。
他给春九娘处理好外伤后,开了张药方给芙蓉,让其去煎药。
忙完这些,姚文海微微松了口气,抬头见孟霁川站在一旁,神色莫测地盯着昏迷不醒的春九娘,他心头一紧,走了过去。
“子晔,你不会还想趁机动手吧?”
孟霁川看了姚文海一眼,有些无语,“我实在好奇,在先生心中,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能让先生觉得我会对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动手。”
姚文海被问住,朝着孟霁川翻了一个白眼,“我这还不是被你之前给吓的。”
孟霁川没解释,转身走了出去。
芙蓉煎好药进来,春九娘喝了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看到芙蓉和姚文海,春九娘意识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卫家。
“姚伯伯。”
“快躺好,有没有感觉到头晕恶心?”姚文海不放心地问道。
春九娘感受了下,除了头上的伤口疼,并无其它不适。
“没有。”
“没有就说明没有伤到脑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姚文海松了口气,“九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这话勾起春九娘的回忆。
她见卫夫人走后,便用碎石割破绳子,只是还没来得及跑,就见又来了几个小厮,将看守在柴门外的人打晕后,进来就把她打晕。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被他们扛着,不知道要带去哪儿,后来就听到了武笠和卫琏的声音,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春九娘将一切如实告知,姚文海也随之告知之后发生的事。
“要不是卫家小厮来书院打探消息时被子晔撞见,子晔察觉到不对劲,你可就凶多吉少了。”
姚文海有意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又道:“子晔这个人心事重,但心地不坏,他之前莽撞你,也是事出有因,你别记恨他。”
“不会,孟大人救了我多次,我不会怪他。”
说这话时,春九娘想到孟霁川那副始终与人淡漠疏离的样子,之前她觉得他是天生冷骨,后得知他是金吾卫,便觉得他天生就是这般肃冷之人,最后随着当年往事被揭开,她才真的看明白了他。
他只是背负了太多,承担了太多。
卫家。
“那个混账在哪!”
得知一切的卫老爷气急败坏,怒火滔天。
卫夫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泣,“老爷,颐儿年纪还小,这一切都是我罪过,就让我去顶了颐儿的罪过吧,老爷…”
卫圳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看到厅堂门口自己心腹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头,让其先退下。
“卫老爷息怒,此事肯定是要有人来承担这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