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察秋毫,像这等贪墨没有诚信之辈,是不是应当重惩。”
“这是自然。”金明对上钱庄东家害怕的眼神,拿起责令丢下公堂。
“裴来旺仗机贪墨,欺瞒主顾,毫无诚信之言,着令杖责三十,罚银钱五百文,拘留七天。来人,带下去!”
“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裴来旺被衙差拖拽下去,当众行刑。
金明走下堂来到春九娘身边宽慰,“春姑娘不要着急,这个赵秉文不光涉嫌银钱案,之前的诬陷令尊厉鬼杀生案也跟他有关,本官已经发海捕文书,捉拿其归案审理,到时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春九娘颔首:“谢大人。”
裴来旺挨了打后,被拖去了钱庄,将春九娘的三成钱还回来,又交了罚款,最后被拖回县牢关押起来。
春九娘看着手里面的银子,心痛滴血。
三百两六十八文,眼下只剩下一百两四文,够不够买块地她都不知道。
“多谢公子今日相助,不知怎么称呼公子?”
意识到少年还跟在旁,春九娘为表达感谢,请少年吃饭。
少年也不客气,边走边道,“叫我李鸢就好。”
“公子人如其名,秀气英俊。春九娘,幸会。”
春九娘的夸赞让少年微微红了脸,“春姐姐的名字也很特别。”
他不认生,叫了姐姐后又看向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郑杏儿,“这位小娘子怎么称呼?怎么也不说话?”
春九娘看向杏儿,见她眼中闪过担忧之色,便知她在担心李侃,她握了握她的手,给她点支撑。
郑杏儿感受到,收敛情绪朝着少年笑了笑,“我叫郑杏儿,今儿多亏了你识别新旧票号。”
“杏儿姐姐客气了,今日能遇见两位姐姐是缘分,这顿饭我请。正好我也想请教春姐姐是怎么记住那些账目的,从元平四年到元平十年,那可是六年的时间啊!春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鸢下意识挽上春九娘的胳膊,春九娘看了眼也没躲,倒是把郑杏儿吃了一惊,忙把春九娘拉过来,自己插在中间隔着。
“我们九娘这是天生的,学是学不来的。”
“九娘?”
春九娘三人方要进酒楼,就听到姚文海的声音。
“姚先生。”
“还真是你,你可让我好找。”
姚文海急匆匆过来,“我听子晔说你在他的府邸,我便去寻你,结果芙蓉说你早就走了,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这二位又…”
姚文海目光从郑杏儿移到李鸢身上时愣了一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也来了?!”
春九娘顺着姚文海震惊的眼神看向李鸢,李鸢笑的灿烂。
“先生,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的吗?我可想你,所以我就来了。”
“得了吧,咱俩一月前刚在京城见过。”
姚文海捂住心口,有孟霁川这个祖宗就够他受得了,眼下又来了位祖宗,岂不是要他的命!
“等等,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春九娘向姚文海介绍了郑杏儿,又将钱庄发生的事告知。
“这个赵秉文忒不是东西,书院给赵秉文的处罚已经下来了,眼下只需要官府那边出公文,就能递交到京城,他那个秀才功名,铁定保不住,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这个赵秉文到底是谁?”李鸢一直听到这个名字,早就产生了好奇心。
春九娘见郑杏儿和姚文海都看向自己,知道他们不好说,便主动开口解释,“是我之前的相好。”
李鸢震惊到,而后意识到了什么,心疼地上前抱住春九娘,“春姐姐不要为那种人伤心,等找到他后我替你揍一顿出气。”
“哎哎哎,怎么还上手了!”
大街上,春九娘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被抱了,郑杏儿看到头皮都炸了,连拽带拖的把李鸢给拉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注意点好不好,真是半大小子愁死娘,你娘没教你对小娘子要尊重,不能动手动脚吗?”
郑杏儿的说教让李鸢红了脸,“对对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
“好了,我知道,没事的。”春九娘忍着笑意打着圆场,抬眼就见姚先生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李鸢。
因姚文海眼下还住在书院,多有不便留客,所以姚文海将春九娘三人又带回了孟霁川的院子。
“霁川哥哥这个院子虽比不上京城的那座,但也雅致,还不错。”
见李鸢转悠了一圈又跑回到姚文海身边,郑杏儿拉着春九娘离远了些。
春九娘:“怎么了?”
“你没觉得他不对劲吗?”
郑杏儿挤眉弄眼,甚为担忧,“叫我们姐姐那么亲热也就算了,他怎么还能管孟大人叫什么霁川哥哥,哎呀我学不来,真是肉麻死了。你说,他不会是断袖吧?”
春九娘再也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说真的!”
郑杏儿很严肃地跺脚,见春九娘还在笑,又跺了跺。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春九娘止住笑,扶着郑杏儿有些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