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氏父亲亡故后,我们村见他们可怜,便将后山一块荒地给春父安葬,没想到春氏竟盯上了那块地,非要我批给她,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朽身为一村之长怎么能做出如此之事,便没有同意,不曾想…”
金明:“不曾想春氏竟存了报复心理,为了抢占这块土地,不惜以亡父名义作祟,闹出厉鬼杀生一事,这几人也是被此事给吓狠,所以才到本官这里胡言乱语,可是这样。”
村长:“正是!正是!大人英明!”
村长同金明二人一接一答,片刻时间案件的性质就发生了转变。
春九娘被弄的猝不及防,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端坐堂上的父母官,“大人这是在说笑吗?”
“荒唐!”
随着惊堂木敲响,金明呵斥一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本官又是什么人?竟有功夫同你说笑!”
“春氏不得无礼,你有几条命竟然敢质疑大人!”
村长一边朝着县官拱手,一边转头警告春九娘,脸上带着暗暗得意之色。
春九娘瞧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怒气就冲上心头。
她真是瞎了眼,竟然真的觉得金明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没想到也是蛇鼠一窝,败絮其内!
“狗官,你罔顾真相,是非不分!”
春九娘怒不可遏冲撞衙差,试图闯进去,却根本抵不过两三个衙差推搡过来的力道。
整个人被推的往后踉跄就要往台阶下栽去时,后腰被人托住,她感觉到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在发力,将她稳稳地勾回台阶上。
“你怎么来了?”
看到孟霁川的脸,春九娘愣了下,下意识问出口,丝毫没感觉到二人之间有些暧昧。
孟霁川没说话,只是将手臂从春九娘腰间撤出后朝着官邸衙门就走去。
衙门口,除了围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一些跟着村长过来的村民。
见春九娘同陌生男人勾勾搭搭,他们看过去的眼神充满鄙夷。
春九娘没有顾及到这些,她见孟霁川能走进衙门,便赶忙跟了上去,贴在孟霁川的身后。
孟霁川只回头瞧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春九娘自觉地将这举止归到默认中,跟着他走进衙门。
“你怎么来了?”
金明瞧着走进来的男人,心里虽有些不悦,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先前的赵秉文一案中,他在姚文海跟前见过这个叫孟霁川的青年人,因他是从京城来,又是姚文海的学生,金明多少对他高看两眼,可这也并不能代表他能上公堂来扰他的台子。
这句话,孟霁川在短短时间内听到了两遍,这话里嫌他多余的意味让他有些不爽。
他单手掐腰扶着腰带,葱长的手指勾过坠挂在腰间的玉佩。
这举止引起金明的注意,他眯了眯眼,瞧清玉佩上的纹路时大吃一惊,瞬间站起。
而就在这时,从孟霁川一进来就打量他的村长冷笑了声。
“怪不得春氏不惜毁了自己的名节也要诋毁掉赵二郎,合着是为了你。”
说着,村长又看向站在孟霁川身后的春氏,讥讽道,“春氏,你这姘夫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放肆!”
春九娘还没开口就听金明怒斥一声。
村长暗爽,笑意藏不住,指着春九娘和孟霁川有模有样地学道:“听到没有,说你们放肆,竟然将苟且之事搬到公堂上,成何体统!”
“本官说的是你放肆!”
金明恨村长的愚蠢,快步从台子上下来将村长踹跌在地。
“不知大人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村长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见金明毕恭毕敬地朝着孟霁川行礼,他意识到了什么,后背直冒冷汗,一声不敢吭像个老龟一般匍匐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这是春九娘头次见村长吃瘪的样子,但她没心思去笑他,她看向孟霁川。
男人神色平平,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见他抬腿走上台子,坐到了金明的县官位上。
春九娘眼一亮,跟着就上去,站在孟霁川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哈腰的金明,和老龟跪地的村长。
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连衙门都进不来。
孟霁川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瞧着她站的还挺直,便拿起惊堂木听了个响。
金明吓得一哆嗦,腿一软险些要跪下。
“金大人,你这官做得轻便。”
孟霁川淡淡的一句话,让金明再也撑不住地跪了下去。
“大人,下官知错。”
金明的一句话让春九娘情绪复杂,也意识到权柄的重要性。
没有权,即便你说的事情再真,也能被轻易地定为假的,根本谈不上公正。
她拳头攥紧也控制不住隐隐发抖。
孟霁川察觉,调整了坐姿,挺起腰背,将身后的女人遮挡住一大半。
春九娘借此空隙努力深呼吸,才平复情绪,让自己不再发抖。
待她再抬头时,孟霁川又坐回之前的姿势,瞧着有些许的纨绔。
“方才你叫他什么?”
孟霁川没搭理金明,而是看向了她。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