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九娘势单力薄,在声讨中孤立无援。
“你要是不把坟迁走,我们就把它刨了!”
“对!刨了!”
“你们要刨坟就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都说吃井不忘挖水人,如今出了点没根据的事就要刨挖水人的坟,春九娘寒心至极,以身护坟。
“春氏,别说我们欺负你,你要证据,我们便找证据给你。”
村长制止拦住躁动的村民,在他的安排下,由村民组成护卫队,夜里轮番守着坟墓,凡是抓到鬼者,赏半袋小米。
在粮食的诱惑下,几个胆大的出来报名。
村长当即定下。
“春氏,如果找到证据,你离开小河子村,这坟,也得迁走,如何?”
村长这话一出,春九娘立刻明白闹剧背后的真实目的,她就不信,凭空捏造出来的事情还能找到证据。
“好。”她爽朗应下,话锋一转言语带着犀利,“但如果你们没能找到证据,我要你们全村人给我父亲道歉!”
“好,一言为定。”
村长一口答应,留下那几个胆大的,带着其他村民下了山。
“真是晦气,竟然摊上这种事。”
“能有半袋小米,别说是厉鬼,就是阎王我也照抓不误。”
男人们痞笑,目光时不时朝着春九娘打量,几人对了一下眼神,心怀不轨地朝着春九娘走过去。
“时候还早,不如你陪我们哥几个玩玩,把我们陪高兴了,我们就说根本没什么鬼闹事,就是野兽作祟,这样你能留在村里,你父亲的坟也不用迁,如何?”
凑过来的男人猥琐奸笑,春九娘抬手一巴掌甩过去,惹毛了男人。
“臭婊子,给你脸了,竟然敢打老子!”
“你们敢动我!”
春九娘跑到父亲坟墓后,除了满地的尸骨,沾有鲜血手印的墓碑更是渗人,尤其是吹来的寒风发出瑟瑟声,一下子就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男人们心里发毛,不敢轻举妄动,挨打的男人叫毛子,捂着脸心有不甘。
“臭婊子,别以为你爹坟在,老子就怕你,告诉你,你要是现在不下山,老子今晚就让你下不了山!”
春九娘被唬住,在男人的嘲笑中红着眼眶跑下山。
一下山,春九娘就变了脸色,没有方才慌张之色,她快步回到家,在院子里仔细搜索着。
最终在院门的门框上发现血印。
印记不深,像是无意中蹭上去的。
春九娘闻了闻,确定昨晚闻到的腥味就是血腥味。
她想到昨晚过来的李侃,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屋里翻出一把匕首藏在袖中,春九娘就朝着李侃家快步走去。
李侃家在村里靠河的位置,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春九娘沿着河道小路来到李侃家的后院,从篱笆上翻了进去。
李侃父母双亡,唯一的姐姐早就远嫁,如今家里只有李侃和郑杏儿两个人。
此时,院子里静悄悄,像是没有人。
春九娘放轻脚步朝着堂屋走去,路过柴房时听到里面有动静,从门缝里,春九娘看到被捆绑起来堵住嘴巴的郑杏儿!
“杏儿。”
郑杏儿在屋里看到了春九娘,急的踹了踹脚,奈何双脚也被捆起,根本坐不起来。
看着柴门上的锁,春九娘从院子里找到斧头,用力劈坏铁链,撞开柴门跑进去割断绳索,拿出堵住郑杏儿嘴的布。
“九娘,你怎么来了?”
“出去说,走。”
不顾郑杏儿的反对,春九娘拽着郑杏儿就走,直到沿着河道跑远了才停下来。
“九娘,我不能走,李侃找不到我会发疯的。”
“你要是继续跟他在一起,你会死的!”
春九娘试图唤醒郑杏儿,她撸起郑杏儿的袖子,露出手臂上青紫的伤痕。
“这些是不是都是他打的。”
郑杏儿筹措不安往下拉着袖子。
“不…不是他…”
“杏儿,你还要为他做辩解到什么地步!”
春九娘心疼。
前世郑杏儿的结局并未比她好多少,她被李侃折磨的年纪轻轻就病逝,死后甚至都没能入李家祖坟,直接被扔到了乱葬岗,成了野狗的口中餐。
那时候她已经被囚禁在京城,这些事情还是赵桃桃为了刺激她才告诉她。
“杏儿,你听我说,李侃父母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到自己的身上,还有孩子,不是你不行,是李侃他自己不行。”
“九娘,你别说了。”心刺再被拔起,郑杏儿抗拒地躲避。
当年她刚嫁进来李侃父母就双双出事亡故,也因此她成了不祥之人,但李侃从未嫌弃过她,甚至还维护她,直到她一直怀不上孩子,李侃就变了。
郑杏儿越想越心酸,“都是我不好,我是不祥之人,九娘,你别劝我了,这都是我欠李家的,他怎么对我都是我应受的。”
见郑杏儿执念太深,春九娘有些头疼,更多的是心疼。
她同郑杏儿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最了解彼此的性情。
在她看来,郑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