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九娘和郑杏儿去打探一圈,几乎所有的老弱妇孺的说辞都一样。
家里的男人被官府征去做工了。
可至于做的什么工,他们就不知道了。
“埤城已经受灾成这样,还能做什么工?莫不是这里太守把那些男人们都充军了吧?”
因为之前发生过官员用民充军来讨功劳的事情,所以郑杏儿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这个。
孟霁川:“埤城并不是军事要地,且周围有护城营,用不着征兵。”
“或许跟粗盐有关。”春九娘分析,“乞丐们手中的粗盐都是从埤城流出去的,那埤城很有可能就是造粗盐的窝点,造粗盐需要人手,所以城中的男人会不会被弄去做盐工了。”
“可老弱妇孺们说是官府征工的……”郑杏儿惊呼,而后察觉自己声音太大,忙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低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官贼勾结!”
“好一个官贼勾结。”孟霁川黑沉着脸,心生怒火。
为了求证,孟霁川向京城去信查问。
京城回信中,确定不知埤城受灾一事。
孟霁川多了个心眼,让京城方面把埤城太守的信息一起送过来。
埤城太守叫李询翁,在这里任职有五年。
按照朝廷的律令,官员在地方满三年就会调任,这个李询翁在这里做了五年还没有调任,若不是做的太好,被百姓所留,就是有别的隐情。
再看埤城百姓现状,说李询翁做的好简直就是昧良心。
孟霁川将春九娘和郑杏儿安排在一间破庙中,便出去打探消息。
他来到太守府,见到了李询翁。
城中饿殍遍野,太守府中却夜夜笙箫,太守李询翁更是同美人作乐,席上都是大鱼大肉。
此番景象,同城中现状形成鲜明的反差对比。
孟霁川险些压不住怒火,要冲过去将李询翁就地伏法。
而这时,有个身穿黑袍的男人走了进去。
李询翁明显严肃起来,将美人们驱散出去。
孟霁川上了房顶,偷听二人谈话。
其中黑袍男人说好了私盐矿的事,他同李询翁似因分利之事不欢而散。
黑袍男人离开时,孟霁川悄然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黑袍男人进了山,而后看到一片海。
埤城靠山靠海,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就算是朝廷议事都很少说起埤城,因为这座城实在是太过偏僻,没什么发展空间。
可没想到这片海就是埤城最大的财富。
孟霁川看到有无数个苦工在海边日夜赶工,制作,他们所做的就是粗盐。
用海水来提炼粗盐,运城就是这样。
只是不知道,埤城的海水也能提炼出粗盐。
孟霁川潜入劳工中,进入到制作粗盐的矿洞里。
矿洞中,有十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在监督劳工们干活。
一进去,就被厚重的盐味给熏的喘不过气。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些劳工是怎么长时间在这里做工。
孟霁川走到里面,看到了黑袍男人。
由于火光太过昏暗,他并没有看清男人的脸。
为了避免被发现,他跟随劳工出来后就钻进林子,离开此地。
破庙中。
春九娘和郑杏儿轮流看守,此时正轮到她来看守,换郑杏儿去睡觉。
奔波了一天,郑杏儿早就困得不行,一躺下就睡着了。
春九娘坐在破庙门口,迟迟不见孟霁川回来,她不禁有些担心。
直到门口有了动静,她站起身,发现进来的是三个乞丐,她立马警惕起来,回去叫醒郑杏儿。
而三个乞丐发现她们,已经冲了进来。
“没想到这个破庙里还有两个乞丐婆,莫不是这个泥塑的菩萨赏给我们的!”
一个乞丐说完,那两个乞丐就笑了起来。
“滚开!”
郑杏儿拔出刀对着他们。
春九娘也拔出了刀,她在找乞丐们的弱点。
但三个乞丐并没有给她时间,像野兽一般地扑了过来。
在情况危急时,孟霁川回来将三个乞丐打跑,救下她们。
“你总算回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孟霁川回来的及时,春九娘和郑杏儿并没有受伤,相反比起她们这事,她们更关心私盐的事情。
孟霁川确认二人没受伤后,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这帮畜生!”
郑杏儿听完愤怒,从骂太守开始一直骂到私盐贩子,又从私盐贩子骂回到太守身上。
“有这样的父母官,埤城百姓真是倒了大霉!”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民生如何,很大程度取决于当官者的行为。
春九娘看向孟霁川,“你有什么打算?”
她同周师爷接触的时候,多多少少探听到,孟霁川这次下来,并不是单纯地为了追查私盐案,他是代天子巡视百官。
也就是说,孟霁川有权利处理这些贪官污吏。
他今晚没有发作,说明他另有安排。
孟霁川,“我已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