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栏瓦舍虽是浪|荡|淫|靡|之处,可身在其中的女子却皆是温香软玉,她们的绣帕上刺着同床共榻的鸳鸯,全身上下都摇曳着惑人魂魄的香,多少纨绔子弟、文人墨客都愿意为她们抛掷千金,甚至为她们倾家荡产、众叛亲离。
那些王孙富户、书生侍卫都愿意前往那地方与之厮混,整日荒淫场面,一派醉生梦死之景。
毕竟,这地方的女子皆会勾人、皆懂顺从。
而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一辆华贵的车辇停在了“鸾凤楼”的前头。
门外的老鸨与花娘们正在招揽客人,见到了这肥肉般的富庶车辇,相互使了个眼色,各显神通的时候到了。
“大爷,来楼里快活快活吧!”几个花娘媚笑着扑去了车辇,谁知里头却传出一个冷漠森然的声音——
“滚。”
花娘们一愣,就算再如何喊脸皮厚,也还是被这气势威慑地退去了后头。
只得由老鸨扭着身段、甩着帕子来了车辇前,招呼道:“这位爷的车辇有些生,可架不住您是富贵人家的,老奴就亲自来请爷进楼里坐坐,肥的瘦的美的浪的咱这都有,包管爷满意。”
守在车辇旁的宋珩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命令,这才敢撩开车帘。
沈戮率先走了下来,一众花娘瞥见他的姿容,登时就看傻了眼,立马抢着要上前来伺候,几欲大打出手。
谁料沈戮却是从车辇里抓出了一个人,按着她的后颈,将她狠狠一推,容妤便撞进了老鸨的怀里头。
老鸨立即扶住容妤,只一眼就瞧见她容貌清丽、气韵不俗,便笑着同沈戮道:“爷,这样的姑娘送来这里,当真是往咱们这送白花花的银子来了!爷开个价,甭管你要多贵,我天价都买下她!”
沈戮眼神一冷,瞪向老鸨:“分文不要,送你了。”
容妤闻言,神色大骇。
老鸨也由欣喜变得惶恐起来,她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倒是知晓什么人该收,什么人不该留,眼前这样一个国色天香扔了过来,怕不是染了病、出了祸乱的吧?
“爷,咱们这都是小本买卖,可属实赔不起的……”老鸨讪讪道。
沈戮看向宋珩,宋珩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掏出个东西塞进老鸨手上,老鸨一见,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老鸨颤抖着手,险些没拿住那物件。
宋珩狠狠地合上她双掌,威慑道:“咱们大人要你做什么,你只管好生伺候了便是,少不了你好处。”
老鸨再不敢多说,诺诺应声,喊来了龟公,要把人带进楼里。
容妤被龟公抓了肩膀,她愤恨地看向沈戮,虽咬紧牙关,却仍旧一字不说。
沈戮只要见了她这模样就难遏怒气,同她沉怒道:“这都是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也让你体会一番蓝府女眷的滋味,做了娼妓,便懂得乖觉了。”
容妤不怒反笑,轻蔑地勾起嘴角,那表情仿佛在对沈戮说,就算是做娼妓,也比做你的女人好。
沈戮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真怕再多看她一眼,都要起了杀心,转身便进了车辇,却留下了宋珩,对他道:“看紧了些。”
宋珩遵命,目送侍卫抬轿离去。
转头再去看时,老鸨已经把人带回了鸾凤楼。
这鸾凤楼建在城内最为繁华热闹的中心南部,全城顶尖的歌舞名妓都集中在此处,彻夜灯火通明、芳香氤氲,丝竹声靡靡,嬉笑声娇丽,蓝府的女眷便都是被发配到了此处为娼。
宋珩抬头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奢华建筑,双眸不禁灭下了光亮。
其余几个花娘也贪慕起他的姿容来,见他衣着光鲜,定是个有来头的,就上前来引诱。
恰逢老鸨在这时折返回来,见花娘不知死活,当即呵斥一通,又满面谄媚地凑到宋珩面前,恭敬地问道:“这位爷,老奴现有一事摸不准,想先请示了爷的主意。”
宋珩漠然地看向她,“说。”
“方才那位爷虽信誓旦旦地交代了,可那姑娘究竟是要接客的,还是——”
宋珩冷笑一声,“你脑子坏掉了不成?还敢打她的歪心思?”
老鸨头冒冷汗,不安道:“老奴哪敢呀,就怕稍有愚钝,误会了爷的意思,那种人物咱们鸾凤楼如何得罪得起?爷,您行行好,帮帮老奴,给咱们指条明路——”
宋珩沉声道:“你只管欲擒故纵地待她,让她尝尝苦头,却也不能太多,免得,你脖子上的脑袋要搬家。”说罢,宋珩便走进了鸾凤楼里。
老鸨望着他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脚,心里头只叫着倒霉。
在一旁的花娘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阿娘,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头?从不见你这样无措,难道还是皇城里的人物不成?”
老鸨只管哀叹一声,道着:“若只是皇城里的人物倒简单了,这几个却都是些赔上祖宗八代也惹不起的。”说完又是一声哀叹,硬着头皮往楼里头走去,心中想着定要想出了合适的对策才行,毕竟手里握着的玉佩主人可是能决定她与花娘们生死的,一楼人的性命都压在她肩上了。
这会儿的容妤被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