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喘着粗气,她极其愤怒,满眼都是对他的恨意:“你便是要我再说百次、千次,我也绝不会改口!他在,我在,他死,我也死!”
沈戮惊怔地看着她,以至于手指的力度也不自觉地收紧,容妤被掐着脖颈,脸色很快就变得发红,她抬手去挣,奈何他力气那样大,她根本无从对抗。
幸亏陈最匆忙间喊了一声“殿下息怒”,沈戮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手。
容妤当即跪伏在地上剧咳不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真觉方才经历了一遭生死。
沈戮的神色泄露惶恐,他立即俯下身来,扶住她便要抚她脸颊查看情况。
谁知容妤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沈戮的左脸颊霎时间出现了淡红色的指印。
陈最将这光景看在眼里,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容妤声泪俱下地痛骂他:“你禽兽不如!强取豪夺!”
沈戮喉间哽咽,他深深闭眼,忍下了这口郁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由分说地转头喊道:“陈最,你过来!把她给我押进刑室里头!”
陈最愣了愣,但还是立即照办,上前来抓起容妤时,他略有困惑地询问沈戮:“殿下,夫人去了刑室里……”
“让她亲眼看沈止是如何受刑的!必要她看了全部过程!”沈戮说罢,气势汹汹地坐回到椅子上,抓起酒壶直接喝起来。
陈最便按着容妤进了刑室,沈戮怒气难消地不停灌酒,而刑室里头则是传来容妤的哀哭,想必那些触目惊心的刑罚必定会刺激了她,沈戮就是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夫君惨遭折磨,而她又无力相助。
直到她跪地求饶,直到她向他低头!
竟胆敢真的去寻了魏家的妾室来东宫!
一想到这,沈戮就恨得牙根痒痒,短短几日来,打从三公主住进了东宫里,她便躲他、避他,视他为瘟疫!到头来又听从她三姐安排,忙不迭地选了个女人塞给他,令沈戮怒火中烧,恨不能把容妤扔到床上,狠狠地、撒气般地往死里折腾她一番!
而沈止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全部都是她不对!
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她全然不知她已经彻彻底底地惹怒了他!
沈戮愤恨地握紧了手中的酒壶,他怒火再升,尤其是容妤的哭声——只要一想到那些眼泪都是为沈止而留,他沈戮就觉得自己要疯!
“你若再敢为他哭一声——”沈戮大吼道:“我便在今夜凌迟了他!”
这话果然奏效,容妤不敢再哭了,她只是小声地啜泣,极为无助而委屈,又令沈戮的心口猛地抽痛起来。
他觉得他乱得很,只能不停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陈最不安地冲出刑室,对沈戮道:“殿下,南殿夫人她……她昏过去了!”
沈戮一急,瞬间从椅子上站起身,可刚要去刑室里,他脸色又黯下来,竟令陈最道:“拿水来,泼醒她。”
陈最一惊,也是猜不透沈戮的心思,只好匆匆取了桶水回了刑室。
不出片刻功夫,容妤便咳嗽着醒来,很快又尖叫不止,似乎是沈止已经不省人事,她在求陈最行行好,放她夫君一条活路。
刑室之外的沈戮漠然地听着里头的哀求、悲哭和嚎啕,他愤怒地觉得自己的胸腔就要炸开了,忍不住砸碎了几个瓷器杯子,可心头怒火仍旧难消,便想着再等等,她若还是不低头,他……他就要亲手弑兄!
“七郎!七郎!”
刑室里忽然传出了容妤撕心裂肺的呼喊。
沈戮心头一震,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接连又是几声七郎,他自是狂奔向了刑室里——
只见容妤伏在被吊起的沈止下方的湿地上,身上湿漉漉的,混着冷水与沈止的血水,见沈戮出现了,她抬起绝望而哀戚的泪眼,妥协般地说道:“求你饶他一命吧……只要他能活着,从此以后,我……我是你的了……”
他等这句话等了整整三年。
三年!
沈戮眼眶泛红,他皱紧眉心,几个大步迈上前,猛地将容妤横抱起来。
而那已经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的沈止竟还留有意识,他艰难地睁开那肿胀的眼皮,从齿缝里滑出挽留的话语:“妤儿……不、不要走……”
沈戮身形停顿,他眼神里有杀意,回头望向沈止,阴冷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他道:“皇兄,因果宿命,你曾从我手上夺走的每一样,如今,也都样样回来我身边了。”
沈止眼里流下血泪,他望着被沈戮抱在怀中的容妤,痛苦地呜咽着,迎面却遭到侍卫一记长鞭落下,再转眼去看角落里的魏家庶女,已然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沈戮抱着容妤离开刑室后,将她用力地按在了自己原本的椅子上。
她身子打颤,鬓发湿漉,沈戮胡乱地为她拢了额前发丝,紧接着便去解开她的衣襟。
容妤知晓他的打算,吓得握住他的手,不停地同他摇头。
他却冷笑一声:“你刚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容妤眼神惶恐,手掌不由地落了下去。
沈戮这才满意道:“妤儿乖,我叫你皇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