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乔站长的意思,是说北平站已经无能到这种地步了,需要军政部动用职业军人来解决问题了,复兴社也不过如此”耿亮面无表情。
“别忘了你也是复兴社出来的,戴老板听到了会不高兴”乔家才抽了一口烟,耿亮撇撇嘴,说:“端谁的碗,吃谁的饭,我的军饷是军政部发的,军衔也是隶属于军政部,既然这次是军政部给我的命令,那么我就执行,但是我有我的风格,如果你没法帮忙,就别添乱”
乔家才:“添乱?谁给谁添乱?你一上来劈头盖脸就是要各种情报,情报是怎么来的?拍拍脑袋就想出来的?如果情报都到手了,就等人动手的话比职业军人称职的特工我们有的是!”
耿亮翻了个白眼:“所以,乔站长想让我干什么?弄情报?破案?别忘了冷峰才是警界精英,号称铁腕探长,我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既然乔站长手底下人才辈出,那这件事,交给乔站长的话戴老板一定十分放心”耿亮哼了一下,皮球踢回去。
乔家才暗自懊恼,这么简单的套子,自己一股脑就钻进去了,真是,克星!克星!
“乔站长,明人不说暗话,这方面我的确不擅长,如果说搞情报工作,最好别指望我,否则搞砸几乎就是必然,不知道上面是为什么派我过来接替冷峰,但是我只是有些诧异,整个军队从上到下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以后真的打起仗来,能有战斗力么”耿亮面不改色。
乔家才:“你什么意思!”
耿亮:“您心里明白着呢,我和冷峰配合默契是在德国磨炼出来的,优劣互补,办事一向都是分工明确,可是这次的任务很明显是上面的人不了解冷峰,同样也不了解我,否则也不会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乔家才:“你的意思是你只有和冷峰合作才能完成任务?”
这个帽子,准确的说这个陷阱有点简陋,但是的确很容易踩着,因为就在嘴边,不过耿亮还真是没上当,冷峰之前再三嘱咐,不要小瞧任何一个风云人物,而乔家才,也是军统的一把好手。
“我没说,只不过我的性子急躁,横冲直撞,若是论执行力,冷峰警察出身肯定比不了我,但是冷峰是破案的刑警出身,思考周全,所以我们配合才能天衣无缝,如果说,乔站长能给我配一个脑子好用的特工,我不介意配合他”这话废的,要是有有脑子的,还用得着把冷峰找过来?
乔家才叹了口气:“这地方,早就被日本人摸透了,我们很多特工他们都认识,动用北平站的特工不现实,从别的地方调的话,你……哎,冷峰就在警察局,要不你还是去找他吧”
耿亮翻了个白眼:“早说啊!费那么多话!”说完转身就走,搞得乔家才一口气憋住没上来,最后看耿亮走了以后,狠狠揉揉脸:“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呵呵,这仗是他妈没法打”
“叮铃铃”乔家才揉着太阳穴接了电话,然后后脖梗子都僵了:“处座!”
……………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呵呵,有意思,他的意思是,虽然他是复兴社出来的,但是我作为处长,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就派他去执行他根本不擅长的任务,不仅是让他为难,更是让你为难,更是要毁了这次行动是么,他是这个意思吧!”从电话里不难听出戴笠的怒火,戴笠在电话里,很少跟乔家才说这么多。
乔家才:“处座,您也知道,咱们的情报一定要经过侍从室和秘书处才能出现在总裁的办公室,我这么提议也是因为耿亮是陈诚的红人,也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嗯?!”
“对不起处座,是我没有充分了解他们两个,以为他们两个实力旗鼓相当,并不存在暗自较劲的情况,是我的失职”原来调耿亮来是乔家才的主意。
“作为一个特工,怀疑一切是对的,但是不要随便猜测!你派到冷峰身边的人,有什么消息么!”
乔家才更是愁眉不展:“除了得知冷峰可能从他父亲那里得到一大笔资金支持以外,全然不知其他的情况,根据黄雀的汇报,好像冷峰知道他们并不是真的在他手下,但是也丝毫不顾及的让他们去替自己执行任务,包括这次的刮骨任务的简单部分,冷峰根本没有插手,全甩给黄雀他们了”
戴笠沉默了一下:“他这个将,虽然也不知兵,但是这牌,打的也是蛮漂亮的”话里带刺,乔家才脸红了。
挂掉电话,戴笠坐在椅子上,乔家才的话不时的在心里敲打着,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是啊,身为复兴社特务处的处长,好不容易弄来的情报居然要经过层层机构才能递交给蒋介石,而且其中王世和简直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戴笠靠在椅子上,每次自己为了把情报交给蒋介石,不得不花费大笔的钱和人脉,悄悄溜进总统府,每每想到自己被王世和如同抓小鸡仔儿一样拎出来,戴笠心里或怒气或悲哀,转化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为什么耿亮和冷峰就那么深得王世和那个丘八的赏识……
“凭什么……凭什么……”根据可靠消息,王世和马上就要被提升为陆军少将,而他戴笠!还是个校官!可悲!可叹!!!
“来人”戴笠沮丧的叫来副手,吩咐到:“给耿亮去电报,让他回来吧,我……我要请他吃饭”
“处座?!您……”副手惊讶了,虽然耿亮和冷峰现在红极一时,但是冷峰跟复兴社走的更近,而耿亮好像更倒向了军政一方,请耿亮吃饭………
然而戴笠的这个决定,还是晚了,就他们磨磨蹭蹭的下命令方式,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而这一个晚上,冷峰和耿亮这俩不省心的就已经联合了某个人,把乔家才还有马汉三搞得鸡犬不宁,甚至连北平区的区长王天木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