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赦挑眉轻笑,道:“就算是鹰,他也飞不起来。”
烙雪冷眼看他:“盛淮大人是不一样的。”他若是想飞走,没人拦得住。就算煜王也不行。2
烙雪还记得年幼时盛淮大人武功并不好,他不喜欢煜王府,所以曾多次从出逃。
一开始盛淮大人都是被直接抓回来严厉惩罚,但在盛淮大人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单挑影卫营里除影首之外的所有人,王府已经没人能抓得住他了。
好几次盛淮大人跑出去,王爷气得发动所有影卫侍卫都寻不到踪迹,后来还是他自己又慢悠悠地抱着剑晃回来的。2
赵赦嘲讽一笑:“有什么不一样。”1
一个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奴隶,妄谈什么自由。
“不过别人养的一条狗罢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冷漠得吓人,却叫人分不清,这话说得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别人了。
一旁的青衣公子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逼。他把头转向高台周围的人,但接触到他目光的人,要么左右闪躲,要么冷漠地无视了。
这些世家子都是清贵骄傲至极的,谁也不想和如今的锦衣卫走狗赵赦扯上关系。
青衣公子感受到这紧张的氛围,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说话,只悄悄往后缩了缩身子。
对峙中的二人并未理他的小动作。
烙雪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赵赦,清丽的脸上布满寒霜,她衣袖微动,指尖隐有寒光闪现。
赵赦也冷漠地看着她,手放在琴上,心法悄然运转,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空气倏然静止。
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可在这样的时刻,竟有人敢大大咧咧横插一脚。
“高山流水遇知音,二位虽则一见如故……不过比赛要开始了呢……”
烙雪和赵赦齐齐转头望向说话的人,皆是一脸阴沉。
蓝衣锦衫,剑眉星目,正是常营。
一旁青衣公子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迎上来,语气热烈至极:“常兄!你也来了啊!”
常营原本面上带笑,闻言立时收了笑容,警惕地后撤几步,站定后才道:“打住打住,纪公子这可就折煞我了,我一个不学无术之人怎么担得起您一声兄长之称?”2
确实担不起,可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纪敏城哈哈一笑,道:“常兄见外了,都是年少不懂事,来来来,咱们许久未见,先去那边聊一杯如何?”
终于找到理由离开了,纪敏城大大松了口气,这二人脸色一个塞一个的恐怖,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这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常营若是能如他愿,那就不是常营了。
他像是没感受到二人凌厉的眼刀,径直抱着把琴走上台,笑眯眯道:“二位,能否让一让,我要开始弹琴了。”
赵赦自从当了锦衣卫之后,除了那几个尊贵至极的人,还没人敢说让他腾地方的。
他眯眼看着常营,可对方也不知是心机深沉还是真的感受不到,仍旧一副和善浅笑的模样回望着他:“赵世子,麻烦动一下。”
赵赦看他是真的无畏无惧,眼神愈发冰冷。这成南伯府公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时下正值皇权动荡不安,成南伯府的站位也是极重要。看来日后他还要多加留心这常营了。
纪敏城在一旁看得满头大汗。
只有他知道,这货才不是什么心智过人深藏不露,他不过是又犯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