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我说。
周永生默然片刻,抬头说道:“我想赎罪!”
我点点头,听周永生继续说下去:“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但如今我快要死了,我不想在临死的时候,依然执迷不悟地错下去,所以我想在我死之前,为我之前犯下的错误赎罪!”
“说说你的想法!”我扬了扬下巴。
周永生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前张老五让我出面,诱骗那些出马弟子进入圈套,我想我可以用同样的方式,诱骗张老五出来,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我和王侦件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慕容灵对周永生说:“我希望你是真正的赎罪,不要打其他歪主意!”
周永生惨然一笑:“我都被张老五害成这样了,难道我还会帮他做事吗?”
天色亮起,我们把周永生送到医院,让医生给他动了手术,取出右小腿里的子弹,手术很顺利,周永生的右腿缠着绷带,坐着轮椅出来了。
周永生对我说:“刚才我给张老五打了电话,约他在冷冻厂见面,他答应了!”
“好!”我点点头,对王侦件说:“出发去冷冻厂,张老五一会儿就到!”
王侦件咬着嘴唇,瞳孔里精光灼灼:“今天决不能让张老五这个混蛋跑了!”
我们开着车,载着周永生一起来到冷冻厂。
冷冻厂还处于暂停营业状态,里面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周永生坐着轮椅,缓缓从厂区中央穿过,他不停地环顾四周,脸上表情复杂。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辛辛苦苦奋斗出来的,但是现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落入他人之手,这让周永生异常的悲愤,他的脸颊抽搐着,看得出他心里的痛苦。
周永生是一个悲剧,辛苦奋斗了一辈子,不仅患上了绝症,而且在临死之前,自己的产业还被人掠走了,生前有多风光,走的时候就有多凄凉。
来到屠宰区,我挥了挥手,众人分头散开,藏匿起来,只剩下周永生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望着空荡荡的厂房发呆。
等他死了以后,厂房里又将是人山人海,热火朝天,但那一切都不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厂房门口传来一个阴冷冷的声音:“你好啊,周老板!”
我们的目光看向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四十有余,个头有些矮小,体型略瘦,额头上有道疤,看上去就跟二郎神似的。
周永生没有回头,冷冷笑了笑:“现在我应该叫你张老板了!”
“客气了!”张老五信步走进厂房,阴恻恻地笑着说:“全靠兄弟们给面子!”
周永生转过头,满脸怒火地看着张老五:“姓张的,之前咱们说好是合作关系,你帮我续命,我帮你……杀人!但是你现在过河拆桥,居然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你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哈哈哈!”张老五笑了起来,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永生:“道义?!周老板,你一个生意人,跟我讲道义?你当初发家致富的时候,跟你的合伙人讲过道义吗?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利’字,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没有利益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周永生气得脸上青筋高高鼓起:“张老五,你说帮我续命,是不是都是假的?”
张老五呵呵笑着说:“我不是让你多活了一两月吗?”
周永生骂道:“你个混蛋,你说你能让我永远都不会死,我才答应跟你合作的!”
“永远不死?!”张老五皱了皱眉头:“这么幼稚的谎言也只有你会相信?哎,你这样的智商,确实不太适合当老板,所以,你把位置让给我,我帮你把冷冻厂继续搞得风风火火,你走的也安心嘛,对不对?”
周永生指着张老五,一时气急:“你……你……你……”
噗!
周永生怒火攻心,一下子激发了他的绝症,嘴巴一张,从嘴里喷出老大一口鲜血。
张老五摇了摇头:“周老板,你已经没几天可活了,好好享受人生最后几天的乐趣吧!你放心,冷冻厂这边我会帮你管理的!至于你的老婆孩子,呃,我没什么兴趣,已经让人把他们送去隔壁俄罗斯了!以后冰城的首富就姓张了,哈哈哈!哈哈哈!”
张老五猖獗的笑了起来,这种人真是披着人皮的鬼,甚至比鬼还可怕,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混蛋!老子跟你拼了!”周永生大声叫骂着,突然从轮椅下面摸出一把枪。
周永生举起手枪,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整个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提到半空中。
很明显,这是有鬼在帮张老五做事。
“什么东西?!放开我!放开我!”周永生被提到十几米高的空中,惊恐地大喊大叫,不停地挣扎。
只见两个鬼影闪现在周永生背后,那两个鬼的模样长得一模一样,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推测他们生前可能是一对双胞胎。
这两个鬼一人拽着周永生一条胳膊,就像老鹰抓着小鸡,而周永生就是那只可怜的小鸡。
张老五抬头看着周永生:“周老板,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让你回去好好享受最后这几天的人生,你为什么不听话呢?这可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怨不得我了!”
周永生在空中叫骂道:“放开我!姓张的,你背信弃义,过河拆桥,不得好死!”
“咯咯咯!”张老五阴阴笑了笑:“我是不得好死,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忘记了,你的手上可是沾染着十多个人的鲜血!”
“你放屁!”周永生怒吼道:“老子没有杀人,那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你是个恶魔!”
张老五摇了摇头:“不不不,军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没有你出面骗人,我哪能那么容易扫清这些障碍呢?哈哈哈!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司马空先生也让我向你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