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跪在香炉前面,他的鬼体渐渐变成一缕青烟,在我眼前消散。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大哥,待我去阴曹地府考取功名,一定托梦告诉你好消息!”
刘剑很快便消失了,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我跟那个昏迷的秃头。
我看了一眼那个秃头,没有理会他,悄悄掩上房门,离开教室,回到宿舍。
第二天一早,我看见几个校领导围着秃头,护送秃头离开学校。
秃头一边走,一边兴冲冲的比划,在那里吹着牛逼,说他昨晚和刘剑的鬼魂,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经过一系列浴血奋战,他终于收服了刘剑的鬼魂,从此以后,校园里绝对不会再有鬼事发生了。
我觉得这个秃头绝对是个人才,他不去茶馆说书简直可惜了,好好磨练一下,每年的春晚他应该上台去说相声。
那几个校领导也被秃头忽悠的团团乱转,左一句大师你真棒,右一句大师你好酷,把秃头吹捧的飘飘然。
吹到后面,秃头只差没说自己能够腾云驾雾了。
这个秃头也是运气好,屁事都没做,跑到教室里昏睡了一整夜,然后爬起来,收了校领导给他的红包,乐呵乐呵,屁颠屁颠的走掉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刘剑的鬼魂,是我降服的,但我为人低调,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所以我只是拂了拂衣袖,转身走进茫茫人海,深藏功与名。
刘剑的鬼魂虽然被收服了,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不把那个保安小王揪出来,只怕会有更多的学生遇害。
我认真翻看了一下班长和学习委员的背景资料,查到他们的生辰八字,然后从他们的生辰八字里面找到了一点线索。
我发现这两个人很巧,他们的命格都很独特,是传说中的“阴人”。
什么叫做阴人呢?
就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
对于一些修炼邪术的人来说,他们往往会收集阴人的魂魄来进行修炼。
毫无疑问,小王之所以会害死他们,就是因为看中了他们的阴魂。
所谓的“黑板血书诅咒”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小王也并不是按照黑板上的人名顺序来收魂,只是刚刚凑巧,班长考了第一名,学习委员考了第二名,他们的人名顺序紧挨在一起,,所以给人造成一种“刘剑鬼魂按照黑板上的人名挨个进行报复”的假象。
胖子打着呵欠,问我昨晚的情况怎么样。
胖子是个大嘴巴,我怕他走漏风声,就没告诉他小王的事情,只是说学校请了个假道士抓鬼,结果没抓到,后来还是得力于我的出现,才把刘剑的鬼魂降服了。
第二天周末,胖子和寝室里的伙伴叫我出去上网,我没有去,说有点事要做。
胖子笑嘻嘻的问我:“你能有什么事?该不是去谈恋爱吧?是不是大表妹来啦?”
我就骂胖子,让他别老是惦记着我的大表妹,大表妹是不可能喜欢他的。61
胖子握着拳头,信誓旦旦的说:“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坚持付出我的真心,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被我感动的!”
我没有搭理胖子这个神经病,而是独自来到校门口。
我们跟门卫保安的关系不错,平时没少发烟给他们抽。
正好有个熟识的保安在门口,我走过去,给他发了一支烟。
今天是周末,学校里没有领导,保安也就大咧咧的把烟接过去。
我给保安点上火,随便拉扯了几句,我就问他跟小王熟不熟悉。
保安点点头,说:“关系嘛,马马虎虎,那小伙子不错,耿直,还请我们喝过两次酒,只可惜莫名其妙就被学校辞退了!”
“他的胆子是不是挺肥的?”我问。
保安说:“是呀!听说是当兵退伍回来的,天不怕地不怕,之前学校里闹鬼,我们都不敢去教学楼巡逻,只有他敢,每天晚上都是他一个人去教学楼巡逻,胆子肥得很!”
“后来听说他撞了鬼,被吓疯了?”我问。
保安吐了个烟圈:“哎,俗话说得好,久走夜路必闯鬼!他每天晚上都在教学楼里晃来晃去,早迟都得撞鬼。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鬼事,反正第二天回来的时候,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学校为了封口,就把他辞退了!”
我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居然就被吓得精神不正常了。哎,你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
保安说:“听说他是在外面租的房子,就住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大杂院里面!对了,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呢?”
我笑了笑,把剩下的一包香烟都塞进保安手里:“没什么,也就随便问一问,我对这些鬼事情比较感兴趣!”
保安收起香烟,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还是少过问这些鬼事,有些东西不可不信!”
我点点头,跟保安打了个招呼,信步走出学校,往保安所说的大杂院走去。
这座大杂院距离学校不过几百米,穿过两条街就到了。
大杂院是座老院子,已经被列入拆迁范围,只是一直还没有动工。
院子有点像老北京那种四合院,中间还有天井,以前住了十几户人家,大多都已经搬走了,这里的房子都租了出去,房租很便宜,深受打工人员的青睐。
大隐隐于市,这个小王还真是厉害,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种地方修炼邪术。
在我们惯有的思维中,小王若要修炼邪术,肯定会独自跑去深山老林,或者找个偏僻的山洞,没想到他居然在嘈杂的城市里面修炼邪功,反行其道,相当出乎意料。
我不知道小王是什么身份背景,只是隐隐猜想,小王会不会是三清门中奇门一脉的人,因为只有奇门的人,才会修炼这些稀奇古怪的邪门功法。
我走进大杂院,就看见大杂院里已经有很多人起来忙碌了。
有外出寻找工作的,有推着小板车出门当小摊贩的,还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叼着烟,打着呵欠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的劣质香水味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