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峰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他提到了傅景琛。
她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里那股横冲直撞的怒火,丢下长鞭,转身离开。
所过之处,人群齐齐往两旁退开,给她让出一条通道。
女人的背影,颀长孤冷,戾气横生,却莫名的透着一股令人心酸的难过。
贺琳留下来收拾残局,贺峰被打得很惨,鞭鞭见骨,脸上的伤痕白骨深深,直接毁容了。
……
时九念回了正法会。
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回来了,正法会的成员看到她都很高兴,但知道时九念在为傅景琛去世难过,他们都不敢轻易打扰她。
顾怜知道时九念回来了,连训练都顾不上,急急跑出去见她。
就看到时九念裹挟着一身戾气走来。
她张了张嘴,时九念却看也没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顾怜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没走出来吗?
陆川等几大川也收到了时九念回到正法会的消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收到了时九念当街把人打成重伤的消息。
他们头疼无比。
“那个贺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他先招惹念念,念念才动手的。”
寻川说道:“念念消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肯从房间里出来了,打的贺峰也是他本来该打,就不要因为这个去说念念了。”
他们将这件事压下来便好。
时九念回到房间,所有的坚强和冷漠都在这一刻卸下,她怅然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麻木的走到衣柜面前,双手拉开衣柜门。
很整洁,裙子和外套挂着,打底内衬整整齐齐的叠着,还做了分类,一眼便能找到想找的衣服。
都是傅景琛给她整理的。
眼眶开始发热,时九念就这么盯着这些衣服,半晌,伸出手,探向一件黑色外套的口袋。
她指尖轻颤着,一点点滑进口袋里,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指尖蜷缩了一下,再次伸开,将东西拿出来。
是一只大白兔奶糖。
时九念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又开始红了。
傅景琛总喜欢在她衣服里放吃的,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饼干,有时候是棒棒糖,曾经她觉得幼稚的东西,现在却像是救命的解药。
她将大白兔奶糖握在手心里,视若珍宝般,连着她在废墟中捡回来的傅景琛的衣角,一同放进她的衣服口袋里。
这片衣角,她一直随身携带。
而这颗糖,她舍不得吃。
吃了,就没有人补上了。
……
姜贺和傅火守在房间外面。
看着时九念从进去后,就一直没出来,两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傅火举着酒瓶,大口大口的喝着,满身颓废气息。
傅景琛死了,他也像是成为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这半个月过得麻木颓然。
胡茬都长出来了,还没有刮。
“咳咳咳——”
喝得太急,傅火呛得直咳嗽。
姜贺一把将他手里的酒瓶夺了过来。
傅火发红的眼睛看着他。
“酒鬼。”
姜贺骂了一声,随后举起酒瓶,一口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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