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章靖的汇报,赵铮三人目光皆是一凝。
叶梦寒连忙上前询问。
“渊城的守军将士,不是已经全部以身殉国了吗?”
“就算有活下来的,应当也早就通敌叛国了。”
“那里还有原来的守军将士?”
先前与陈虎象一战,何其惨烈!
数万守军将士,与南越贼军赴死一战。
又遭了内奸背叛,这才全部以身殉国。
怎么还会有守军将士回来?
章靖当即恭声回答。
“今日末将巡查边务之时,便见到这些人马鬼鬼祟祟,在渊城之外游荡。”
“只有四五十人,看起来皆是衣衫褴褛,连身上的甲胄都不齐整。”
听到此,林俊义皱了皱眉。
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试探着向赵铮询问。
“殿下,这些人,是否会是南越贼军派遣而来的探子?”
“我等赶赴渊城之际,南越贼军的粮草,应当就快要到了。”
“届时,南越贼军必定会再度大举攻来!”
“眼下查探我大盛军情,也并非不可能!”
如今的战况,表面看起来,是大盛稍稍夺回了一些优势。
但实际上,南越虽不足百万贼军,可兵力依旧强于大盛。
只需要等待粮草一到,便可卷土重来。
危机已经会笼罩大盛!
赵铮摸着下巴,稍作思忖。
便向章靖挥了挥手。
“先把那些人带过来吧。”
“不论他们是什么身份,我也刚好有些事情,要问问他们!”
章靖当即应声离去。
不多时,便押解着数十名身着大盛甲胄的兵士赶了过来。
皆是衣衫褴褛,身上甲胄都残破不全。
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赵铮,目光又躲躲闪闪。
为首一名身着将领甲胄的男人连忙跪拜下来。
“卑职渊城校尉周攒,叩见殿下!”
校尉?
赵铮平静地看着眼前众人,淡淡询问。
“渊城守军不是都阵亡了吗?”
“皆都以身殉国,为何尔等还会在此?”
“渊城之中,倒是也有些原本的守军还活着,但却早已私通南越。”
“你们莫非就是叛贼?”
语气平淡如常,可无形中却散发出一股子威严。
一众兵士顿时浑身剧颤,脸上全都流露出一股子慌乱。
周攒当即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
“回禀殿下,我等绝不是叛贼!”
“万不敢背叛大盛!”
其余兵士也紧跟着摇头,身躯不停地瑟瑟发抖。
赵铮脸色不变,继续询问。
“那你们是如何活下来的?”
听到此,周攒几人语气顿时僵住。
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浓浓的迟疑。
周攒硬着头皮,支支吾吾地回答。
“我等……奉命与贼军交战,最后……被打散了。”
“后来渊城又被占据,我等才未能够回到城中……”
但不等周攒说完,赵铮眸光便是一闪。
“尔等可知,欺骗本王,要以何罪论处?”
“被南越贼军打散了?”
“南越贼军来袭,渊城应当固守,还用得着你们出城迎敌?”
这谎话,编得都无法自圆其说!
周攒等人顿时浑身剧颤,全都脸色惨白,额头不住滚落下豆大的汗珠。
见此,叶梦寒紧皱起眉头,冷冷睥睨着眼前一众兵士。
“你们莫非真是南越派来的细作?”
“前来探查渊城情况?”
“该当斩首!”
这下子,周攒等一行人,竟是愈发惶恐了。
跪在原地,战战兢兢。
嘴里仍在低呼着。
“我等绝不是叛军……”
见此,赵铮随意摆了摆手。
若这些人是南越的奸细,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
“你们的确不是叛军。”
“不过……”
“俊义,跟他们说说,两军交战之际,弃城而逃的逃兵,该当如何论处!”
逃兵?
听着赵铮的话,叶梦寒和林俊义两人皆是心中一凛。
看着周攒等人的目光,也随之变得鄙夷起来。
这些人,竟然是弃城而逃的逃兵!
林俊义当即上前,冷冷盯着周攒。
“抛弃袍泽弟兄,弃城而逃。”
“更是意图欺瞒殿下!”
“按照军法,皆当斩首示众!”
逃兵,最是令人不耻!
大盛只有面对敌人战死的将士,绝不该有临阵脱逃的懦夫!
周攒几乎瘫软在地,脸色惨白。
“殿下饶命!”
“那陈虎象率领数万贼军来袭,又配合着城中的内奸。”
“我们连求援都来不及,便轻易被南越贼军破城了。”
“若不逃,我们就只能等死!”
“殿下饶命啊!”
面对那名号说出来,都足以震天作响的南越兵圣陈虎象。
哪个人会不打心底的害怕?
那般绝境之下,不逃,就只能白白地死在城中!
林俊义依旧面色冰冷,杀意浓郁。
“逃兵怯战,便会影响全军。”
“渊城之中,有内奸,有逃兵,此战如何能胜?”
“你们也要担负这份责任!”
“殿下,末将请命,亲自监斩这些逃兵!”
听到此,一众逃兵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脸上都布满了绝望。
作为逃兵,会有什么下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这时,周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向赵铮开口。
“殿下,我们愿戴罪立功!”
“我们先前逃出渊城,害怕回到大盛中原,会被人抓到,便索性向南而逃。”
“一直见到南越贼军营帐,见走不通,这才尝试着逃窜回来。”
“可是,我们发现了一个情报!”
情报?
听到此,赵铮眼中光芒一闪。
表面上却依旧神色不改,淡淡向周攒询问。
“什么情报?”
周攒不敢有所迟疑,连忙回答。
“回禀殿下,南越大军又有异动!”
“卑职隐约听到,他们的粮草,似乎快要到了!”
“最多……不过五日时间。”
“说是陈虎象已经下了军令,很快便会再度大举入侵!”
粮草快到了!
那便意味着,大战,将会再度爆发!
叶梦寒和林俊义皆是心中重重一震。
连忙看向赵铮,脸上都流露出浓浓的焦急意味。
“五日时间,南越粮草便会再度到达。”
“那陈虎象势必会率领南越贼军,大举攻打而来。”
“恐怕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修整了!”
南越贼军,恐怕要比预料中,来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