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关坡营帐。
驻军统领谭栩坐在营帐中,手中摩挲着一枚印章。
扫了眼身边一名中年人,嘴角勾起玩味笑容。
“孙大人,听说北盛中原尤为繁华。”
“尤其是那皇宫之中,更是有着无数奇珍异宝。”
“真是羡煞旁人!”
“你这位北盛反臣,以往在北盛中原就没有什么宝贝?”
身边这孙盛泽,本是北盛负责镇守这武关坡的统领。
如今已然归降了大越。
孙盛泽谄媚一笑,似是明白了谭栩的意思,连连点头。
“卑职在武关坡中存的宝贝,都已经献给大人了。”
“不过,待之后大越平定了北盛,那北盛中原的奇珍异宝,自然是享之不尽!”
“大人且放心,届时卑职保证帮大人找一批宝贝!”
听到此,谭栩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看着孙盛泽的目光中,泛起一抹鄙夷。
北盛之人,整日喊着什么忠君护国的气节。
这反叛之后,却是比他们大越之人,还要更想着侵夺北盛!
他将手中印章丢到脚下,又随手拍了拍孙盛泽的脸颊。
“这武关坡倒也的确是易守难攻。”
“本将统率这一万人马,纵使北盛十万贼军攻打而来,也无所畏惧。”
“以往倒是多亏了你,弃暗投明,我大越才能轻而易举地夺下此地。”
“这枚印章,是你以往北盛大印。”
“本将现在,就把它赐给你。”
“估计我大越不日便可攻下云州城,届时,本将便可离开这武关坡了!”
这枚印章,以往曾代表着北盛武关坡统率大权。
但现在,却如同石头一般,被随意丢在脚下。
孙盛泽扫了眼印章,却并未捡起来。
反倒还向着印章吐了口唾沫。
“这东西,卑职自然不能要!”
“就算是北盛的传国玉玺,在大越面前也分文不值!”
听到此,谭栩斜睨了孙盛泽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就在这时,营帐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将军!”
“大事不好!”
“北盛贼军,前来袭营了!”
一名南越兵士快步跑到营帐中,急切汇报。
北盛贼军袭营!
听到此,孙盛泽顿时浑身剧颤,脸色惨白。
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瘫倒在地。
“北盛禁军,如今不都应该在死守云州城吗?”
“怎会突然出现在这武关坡中?”
武关坡,可是在南越大军阵营后方啊!
难不成,南越大军已经被北盛禁军击退了?
谭栩也不由脸色一变,眉头紧皱。
惊疑不定地向着营帐外看了一眼。
“北盛贼军在哪?”
“如何过来的?”
“来了多少人马?”
这存放粮草的第一高坡,分明就只有一条上来的道路。
可是,这真正的粮草存放之地,北盛贼军绝对没有可能知晓才是!
怎会突然前来袭营?
那兵士连忙回答。
“北盛贼军正在营帐之外的主路上,向着营帐这边杀来!”
“只有……三千来人!”
嗯?
听到此,谭栩顿时一怔。
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又迅速压下心绪,不住思索着。
“三千来人?”
“还是在主路上正面进攻?”
“你们傻了不成?”
“北盛贼军或许是在佯攻,吸引我们的注意,营帐四周其他地方,是否发现贼军?”
只有三千来人,也敢袭营?
还是正面进攻!
要不是北盛贼军傻了,就是这些防守的兵士傻了!
可那兵士却是迅速摇头,脸上也充满疑惑。
“回禀将军,营帐四周,都有人探查,并未发现其余北盛贼军!”
“唯独正面主路之上,只有那三千贼军正在赶来!”
“但他们却准备了投石机!”
“应是要正面攻营!”
这下子,谭栩彻底愣住了。
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三千贼军,就敢正面袭营?”
“连投石机都准备上了!”
“这是要来求死不成?”
这情况,他简直都要认为眼前兵士是在谎报军情了!
一旁孙盛泽也满脸茫然,呆若木鸡。
“武关坡易守难攻,北盛之人必定是知晓的。”
“可为何只有三千贼军,就敢正面攻营?”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很快,谭栩便压下心绪,眼中闪过一抹凛冽寒芒。
当即迈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先去看看!”
“小心北盛贼军有诈!”
三千贼军就来正面攻营,这根本就不可能!
……
武关坡营帐外。
三千奇袭军推着简易投石机,迎着唯一的主路,向着武关坡营帐缓缓前行。
来到这武关坡营帐外,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算快。
但却阵列整齐,步步为营。
赵铮骑乘着马匹,向着前方的武关坡营帐眺望而去。
眼中闪过一丝冰寒。
“这武关坡的确是易守难攻!”
“只这一条主路,便极为险峻。”
“这么看,原本的武关坡守将,简直该死!”
眼前的武关坡营帐,地势险峻。
正如以往李戎漭所说,只这一条主路,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且,营帐四周,早已用石头堆砌了围墙。
南越兵士身在武关坡中,完全可以利用地势,只凭借放箭,就能轻而易举地拦住攻营大军!
若不是以往的武关坡守将投降南越,单凭此地,也能拖延南越贼军大举进攻的时间!
身旁孙骁紧紧握着轰天雷,手心里都蓄满了汗水。
纵使早就听闻过武关坡易守难攻,可如今亲眼得见。
他仍旧忍不住有些忐忑。
“但愿凭借这轰天雷,那杀光里面的南越贼军!”
“真要是不借助其他,正面攻入。”
“恐怕还无法接近营帐,就要死得一干二净了!”
凭借这轰天雷,应当能够炸死里面的南越贼军吧?
……
营帐中,谭栩和孙盛泽已然赶到了营帐大门前。
向着营帐下方眺望而去。
可看到正沿着主路,缓缓行进的三千奇袭军。
孙盛泽双眼却不由瞪大起来,错愕地打量着四周。
“还真就只有这三千来人?”
“营帐四周,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那些北盛禁军,都疯了吗?
谭栩脸上已然流露出一抹狞笑。
“推着投石机,就想要攻破我军营帐?”
“北盛贼人,当真废物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