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舟世界来到了科摩罗!
这可是自灵族之陨后从未出现过的大事件,虽然它并没有进入科摩罗,只是远远的漂浮在天空中,但它所代表的意义却让人深思。
在结合近期科摩罗一系列大事件,方舟世界的出现在许多执政官看来,似乎更多的像是某种征兆——
昔日分崩离析的灵族帝国,是否已经出现了复兴的端倪?
曾经四分五裂,走上不同道路的亲族,是否出现了弥合的转机?
而这一切,又迫使他们将目光转向整个世界的旋涡中心,也是最核心的那个人物——
作为方舟世界卢格纳特代表团领队的年轻先知帕特丽西亚,此时正带领四个随从坐在毒舌阴谋团的炮艇上,她也是第一次来到科摩罗,当真正见到这些“表亲”的家园时,她也吓了一跳。
很难想象,这里的居民和她是同一个种族。
科摩罗的街道就像羊皮纸上的线条,一遍又一遍地交叉,这座城市好似一座杂乱高塔筑成的旋涡,街道上充斥着各种混乱的景象和声音,和严肃规整的方舟完全不是一个世界观。
而这里的居民普遍肤色苍白、头发乌黑,身形削瘦且言辞粗野,而且个个携带武器,即使最低贱的也不例外。
老实说,科摩罗的表亲在她眼中顶多算是刚从洞穴里爬出来野蛮人,很难想象他们竟然以古代帝国正统而自居——
如果真是这样,也只能说明昔日的帝国完全不可救药了。
不过在这里,她没有看到任何神庙或祭司存在的迹象,只有些许凯恩的凋像,作为一个先知对这方面感到很不满,虽然灵族诸神早已陨落,但没有信仰对她来说依旧很难理解。
这是一个弱点,一个没有信仰的种族很容易受到操控,因此方舟世界才会存在大量神龛。
穿越城区时,代表团周围的阴谋团武士又增加了不少,似乎要在这些方舟表亲和科摩罗的黑暗之间形成一道屏障。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毒舌阴谋团城堡的中心高塔。
帕特丽西亚一眼就看出,这个高塔是对灵族古代艺术的拙劣嘲讽,由野蛮的头脑设计,由愚钝的工匠建造。
黑黝黝的巨型石块蛮横地积累,很像点缀在原始星球上的那些阴森坟堆,高塔的斜面有诸多外延结构沿着它的表面生长繁茂,似乎是各种狭窄的窗户和阳台,还有一些可能是塔楼的东西。
它就像一头野兽蹲在阴谋团的领地上,城里的其他建筑彷佛被它吓退一样与之保持距离。
“这边请。”
下了炮艇后,穿着黑色高领礼服的侍女领着方舟世界的队伍走向高装饰华丽的大门。
当他们靠近时,帕特丽西亚感到某种黑暗而美丽的东西围绕着她,就像一圈有毒的鲜花。
她伸手去摸高塔的石头,结果感到一阵灼热的刺痛。
“啊,先知,你还好吗?”
这时,带领他们的一个阴谋团高级武士开口了,他看向帕特丽西亚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贪婪。
“我没事。”
先知严肃地点了点头。
“不用紧张,您在这里比在其它任何地方都安全,尊贵的先知。”
对方这种油腔滑调使她很不舒服,她也不喜欢对方那种侵略性的目光,但什么也没说。
一进入高塔,帕特丽西亚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立刻压了过来,彷佛要强迫她像蛇一样贴地爬行。
同时各种声音传入她的脑海,在思维细碎的角落不断滴咕,她推测这大概和科摩罗的位置有关,毕竟这里距离亚空间是最近的。
左右看去,明显能够看到一股黑暗的气息笼罩着石壁,朝任何一个方向看得太久似乎都会灼伤她的眼睛。
大量的痛苦盘踞于此,她还听到尖叫声,不知是来自远方,还是来自塔里的某个地方。
“您还好吗,尊贵的先知?”
那个色胚依旧故作关切地盯着她,帕特丽西亚努力克制住想一巴掌扇死对方的冲动。
“我很好,继续带路吧。”
沿着阶梯向上,走廊两侧竖立着巨型凋像,凋像间穿插着许多古老的壁画和彩绘。
帕特丽西亚立刻认出这些画的风格近似古代灵族帝国的风格,她走走停停,盯着它们,渴望触摸它们。她从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这些在方舟世界几乎失落的东西。
走廊本身由石板建造,呈之字形上升,每走一步,脑袋里的低语就越来越清晰,她只能竭力不去理睬它。
并且她发现高塔内的空间实际上和外部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上千米的高度似乎直接被压缩成了一个平面。
华丽的大厅就蜷缩在走廊尽头的网络中,像一个肿瘤一样蜷伏在高塔的心脏上,房间里到处都是冒烟的火盆,火光照亮了高挑的阳台和宽阔的地面,在房间另一头的王座台上空空如也。
这里的装饰和外部截然不同,点缀了大量琥珀和新鲜的绿植,色调以白色和青色为主,彩绘的地毯上编制出了某个巨型花园。
大厅里挤满了阴谋团的成员,男女皆有但大多是女性,他们的衣着虽然与帕特丽西亚见过的任何方舟灵族相比都很浮夸,但这些人又都是些趾高气扬的恶霸,跟星际间穿梭的海盗没什么两样。
那些女性成员们更让她感兴趣,她们看上去就像撒欢的母狼,但在笑声之下,隐藏着更多的渴望和欲望。
更有趣的是,这里没看到一个巫灵,显然马勒丝希望场面更“和平”一些。
帕特丽西亚知道这是马勒丝简单的把戏,这个科摩罗女强人最值得称赞的能力之一是能找到任何人的心灵或肉体最脆弱的弱点,然后插一根钩子进去使劲拧。
很快,一身华服的马勒丝从帷幕后走了出来,她极其罕见的没有穿执政官的黑色裙甲,而是换上了一身白色与青色的礼装,身上的装饰,诸如臂环和头箍等都变成了藤蔓与绿叶的形态,妆容也换成了更为朴素的澹妆,只是在眼睛周围描了一圈金边。
如果不说她的名字,帕特丽西亚甚至以为出现在自己眼前是某个生长在处女世界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