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门后,街上人还很少,江词在长街纵马奔腾而过,终于赶着时间顺利回到侯府。
江重烈和江意他们都还在膳厅等着两人回来用早膳呢。
江词带谢芫儿进膳厅,而后他自己先回院里草草冲了澡换上朝服,到前厅时时间快赶不及了,就匆匆吃了两口粥,叼着个馒头就出门。
他见苏薄先上马车,苏薄也不等他,便要叫素衣驾车,江词急冲冲地上前去,骂骂咧咧道:“苏薄,等等老子!”
江重烈在院里听见了,不由怒道:“你要当谁老子?你这么不得了,有种你来当我老子好了!”
江词赶紧跳上马车,不忘跟他老子呛上一句:“你有种,我没种,还是你更不得了些。”
江重烈也骂骂咧咧:“狗崽子,才把媳妇儿接回来狗胆就肥了是吧!”
江意拉着谢芫儿的手,不由好笑,道:“咱们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谢芫儿亦笑了笑,很久没回来,一回来还是那么熟悉又亲切。
上半日江词心不在焉的,等公署里的事情一忙完就急忙飞奔回家。
来羡见他回来,免不了要冷嘲热讽一番:“哟呵,大舅哥今天回来得挺早啊,居然比大魔头还先回来。以往都是见不着你人影儿的,今儿是因为媳妇儿回来了吗?”
江词大步进家门,哼道:“你又没媳妇儿,跟你说你能懂什么。”
来羡哼哼:“我没媳妇儿就没媳妇儿,不像有些人,有媳妇儿等同于没媳妇儿。”
江词赶着回后院呢,没空跟它一般见识。
来羡又在他身后道:“瞧这猴急样儿。”
猴急就猴急吧,反正他确实是挺急的。
结果一回后院,看见后院里空荡荡的,佛堂和卧房里都不见谢芫儿她人,江词就有些焦灼,叫住家里的嬷嬷,问:“少夫人呢?”
嬷嬷笑道:“在老侯爷院里呢。”
江词又急急忙忙去江重烈那边,还没进院子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江重烈哈哈哈的爽朗笑声。
此刻谢芫儿在院里帮江重烈复健,江意也带着小阿满过来玩耍。
江重烈高兴得很,逗逗外孙女,又跟谢芫儿唠叨几句,时不时就朗声大笑。
这几年江重烈没放弃,每天不停地尝试,到现在基本上已经能撑着轮椅站起身,还能站一小会儿了。
谢芫儿见他恢复成这样,也十分高兴,说话时脸上一直带着笑。
江词一进来,就看见一家人和睦融洽的画面,他目光落在谢芫儿的笑容上,就一直把她看着。
江重烈和江意都注意到了。
江意笑而不语,江重烈心里也非常满意,但嘴上道:“你来干什么?”
他回来公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找到这里来,显然是来找他媳妇儿的。
江词有些不乐意道:“她才回家来,你就这么使唤她,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江重烈睨他道:“芫儿一回家便关心着我的身体,她怎么没像关心我一样关心你呢,说明还是你太差劲了。”
江词没法辩驳,谁叫谢芫儿好像关心他爹是比关心他还要多。
他也不走,随后赖在江重烈这里了,就等着谢芫儿帮江重烈复健完,再带她回后院去。
江重烈见江词莫名带着些怨妇的气质,便对谢芫儿道:“有些人,你不磋磨磋磨他,他都不知道锅是铁打的。芫儿你莫理他,让他自个后悔去吧。”
江词幽怨地看过来:“你是我亲爹吗?”
江重烈道:“反正我是芫儿的亲阿翁。”
随后他也没耽搁很久,就摆摆手对谢芫儿又道:“行了行了,我今天的复健也做得差不多了,你回去歇着吧。”
江词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谢芫儿刚起身,他就大步过来拉着她回院里去。
江重烈本就有意让谢芫儿跟着江词回去,看见两人的背影,心里很是感慨。
他这儿子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要是还留不住自己的媳妇儿,那也太不中用了,以后就只配打光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