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看着阿念,道:“皂荚是你自己弄的?”
阿念慌乱无措地摇头道:“不是,不是的,公子你听我解释。”
江词道:“你说,我听着。”
阿念便道:“我是误食了皂荚,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误食的,许是哪里不小心没注意……公子,伤的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是受害者啊!”
江词一针见血道:“不小心,没注意,那它为什么会在花枝给你熬的药渣里?”
阿念动了动口,煞白着脸,一时想不出合理的措辞,哭道:“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花枝姑娘为什么这么厌恶我……”
事到如今,她还试图赖在别人身上。
江词感觉自己在被她当傻子一样忽悠。
江词道:“实在是我不怎么打女人。”说罢他拿起旁边随从的手,倏而就一耳光摔在了阿念脸上。
阿念直接给扇倒在地,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江词道:“虽然我救过你,但我可没我夫人那么善心。我夫人吃素,我不吃。”
说着他冷色看向随从,又问:“她的卖身契呢?”
随从一直给带在身上呢,毕竟上次是打算还给她让她自由的。
随从便应道:“还在属下这里。”
江词吩咐道:“拿去,找她上次的东家,把我给她赎身的银子换回来。”
阿念猛抬头,震惊又恐惧地望着江词。
江词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走,道:“叫人来赶紧把她弄走。”
阿念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抓住江词的衣角抱住他的脚,匍匐在地,哭得泣不成声,道:“公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卖走……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公子磕头……我以后一定改……”
她可怜至极,“公子明明说过不想要我离开的,我只是……我只是在付出一切努力,想要留在公子身边而已……”
江词脚下被她抓得沉,眉间郁气深重,道:“你的付出努力,就是伤害别人?”
“不是的,不是的,真是不是……”阿念簌簌摇头哭泣。
江词道:“如今再看,你与她倒没有半分相像了。”
他抽回脚,扯回自己的衣角,转身大步离去。
随从也听他命令,将阿念的卖身契送回原先的东家手里。
阿念晓得这回是再无挽回的余地了,于是马上回房里收拾东西就准备跑。
可后来还是没能跑出城,就被原来的东家的人手给追上。连侯府都不要的人,他们也就没甚顾忌怕得罪谁了。
而这回也再没人会在半路救下她。
江词说走半天就是半天,入夜的时候他回到寺庙里,遇到谢芫儿从佛堂出来,就一起去斋堂吃饭。
花枝和钟嬷嬷瞅着两人,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谢芫儿无话与他说,两人基本就是沉默。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词他要是不在意,还这般死缠烂打作甚。
夜里谢芫儿回禅房,江词就坐在禅房前的台阶上。
花枝透过门缝看见他的背影,许久后小声道:“钟嬷嬷,大公子还坐在外面呢。”
两人一同看了看内室,内室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后来钟嬷嬷叹道:“公主再好好与大公子说清楚吧,彼此解开心结,也好过这样继续耽误下去。”
片刻,谢芫儿回应:“说清楚,当日嬷嬷你执意下马车回侯府,你我主仆缘分已尽,为何你仍是执意上山来?是我们哪里还没有说清楚吗?”
钟嬷嬷沉默片刻,道:“当日是情非得已,才不得不那样。公主想赶老奴走,老奴是万万不会走的。”
谢芫儿道:“如此说来,不是哪里不清楚,而是你们太执迷不悟。我尚且只能自悟,却还没有这道行使你们大彻大悟。”
钟嬷嬷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江词坐到夜深了,方才起身去隔壁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