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自打那天半夜收到消息以后就离京了,他人不在京郊大营里。
出问题的是京外另一个练兵场营地,离京都有两三天的路程。
早前京郊大营就有士兵在其他兵营感染了风寒,似有传染之兆,江词处理得及时,将情况遏制下来。
可各大营地之间的士兵是分批流动的,出现情况时那边的将领们没能重视起来,等发现情况不受控制的时候,已经有大批的士兵都有感染症状了。
他们见事情兜不住了,才派人加急来传话。
江词身为定国侯,在练兵强兵这一块是由他负责的。
江意临时找不到他人,派人去军营里问过后才知道他离京去往其他营地了。
士兵感染,此事不可小觑,江意是去不了谢芫儿那里了,她也没有理由再去劝阻她,遂在得知江词那里的情况以后,当即决定带上来羡,和苏薄一起赶过去,帮江词顶替两日。
有来羡在,能准确分析出士兵们的病症,如此也好对症下药。
而江词也可以空出身,先回来处理一下他自己的事。
江意和苏薄当日上午离家,快马加鞭,足有两天的路程才抵达江词所在的大营。
江词看见他们和来羡,还很诧异,道:“你们怎么来了?”
江意开门见山道:“我们怎么来了,这得要问问你和那阿念姑娘。”
江词愣了愣,道:“小意你……都知道了?”
江意一边随苏薄走进营帐,一边面容冷淡道:“江词,你厉害啊,藏个女人在外面,还让嫂嫂替你到处兜着。你昨晚从那个女人那里走的是吗,你在她那里过夜了?”
江词一听,皱着眉头道:“过什么夜?她说让我去拿你嫂嫂落下的东西,我只是去把话跟她说清楚。说完我就走了。”
江意气得笑了一声,道:“大晚上你去跟她把话说清楚?你是生怕自己太清楚了是吗?”
江词道:“我白天还有事,谁有空过去。我要是不把她打发走,我觉都睡不着。”
江意道:“你现在知道自己觉都睡不着了?早干什么去了?今日嫂嫂找到了她那里去,你要听听她是怎么跟嫂嫂说的吗?”
江词心下一沉,就听江意道:“来羡,你都原原本本说给他,让他自己好好听听。”
来羡这回连声音都模拟成了阿念的,将阿念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江词听。
江词听得脸色大变,道:“我没在她那里过夜,我压根就没碰她一根手指头!”
江意冷笑道:“你没碰,人家却有你的衣裳。”
江词道:“那衣裳是我昨晚去的时候,她突然一盆冷水泼出来把我泼湿了,我脱下来烤的,只是临走的时候匆忙,忘了带走!”
江意心下了然,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是了。
江意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道:“你可真是个人才。”
江词目光定定,道:“小意,你不信我吗?”
江意道:“我信不信你有什么用,嫂嫂从她那里离开过后,就没再回过家。”
江词吸了口气,胸腔里冷冰冰的,问:“她去哪儿了?”
江意道:“她应该是去云中寺了。”顿了顿又道,“你可能不知,最初她并不想嫁你,是我见她是所有公主当中性情最好的才找上她的。当初你不也一眼看中的她么。”
江词不解地看向江意,“你说这些做什么?”
江意道:“嫂嫂她一心向佛,憧憬自由,我便与她定下了三年之约。倘若三年后,她仍心无所动,便放她自在入佛门修行去。”
江词脸色莫名,目光沉了下来,“这事你为什么早没跟我说?你都没问一下我,就擅自替我做下决定了?”
江意道:“你忘了,当初是你不管事,自己什么都交由我决定的。若是没有那个约定,你连这三年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