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往侯府方向行驶,江词和谢芫儿坐在车里,因着半路上发生的小插曲,先前那种有一丝丝暧昧的气氛淡了。
江词双手放在膝上,半低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显然有些走神。
谢芫儿看得出,方才他急急忙忙冲下马车去拉那姑娘,应是把她认成什么人了。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江词一时也没动作。
谢芫儿便轻声提醒道:“到家了。”
他这才回了回神。
他和谢芫儿下了马车,江重烈听说两人回来了,便到门口来看。
花枝和钟嬷嬷从另一辆马车下来,收拾东西往后院里带。
江重烈笑呵呵道:“芫儿,你们回来啦?怎么样,这一趟出门好玩吗?”
谢芫儿不着痕迹地缓缓笑开,应道:“那里很好。”
江重烈道:“你要是喜欢,下回江词得空,就叫他又带你去。”
江词和谢芫儿到厅上陪江重烈坐了一会儿,花枝和钟嬷嬷先回后院。
花枝忧心忡忡的,钟嬷嬷面上也有些肃色。
花枝按捺不住,问钟嬷嬷道:“方才大公子是怎么了?他认错人了吗?”
钟嬷嬷道:“许是吧。”
花枝道:“可我从来没见过大公子那般着急的样子。与公主成婚这两三年来,他从来没……”
钟嬷嬷打断道:“你我不知道的就少说这些。”
花枝噤了声。
钟嬷嬷顿了顿,又道:“回头在公主面前也不要说。”
花枝闷闷道:“哦。”
江词和谢芫儿在厅上没坐一会儿,正要准备回后院,不想府里就来了人,找江词。
是军营那边来的人,说是有事需得他去处理。
江词连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离家去了。
这一晚他没回来用晚膳。
晚膳后,谢芫儿在院里佛堂内晚修,她比平时待得久些,足足待了一个半时辰。
期间钟嬷嬷来请了两次,道:“天气凉起来了,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公主早些回房歇息吧。”
谢芫儿道:“我多坐一会儿也无妨。”
钟嬷嬷和花枝在廊下,心知肚明,她是在等大公子回来。
后来谢芫儿还是出声问了一句:“他回来了吗?”
钟嬷嬷道:“还没有呢,许是军营里有重要的事情吧。”
谢芫儿点点头。
她再坐了一阵,实在是倦了,便起身道:“回房洗漱吧。”
结果她刚洗漱完,正准备上床休息,就听到院里有动静。
谢芫儿听见花枝在门外惊喜道:“大公子回来了!”
紧接着花枝又惊疑不定:“大公子,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谢芫儿起了起身,抬眼就见江词进了房门来。
他身上带有浓重的酒气,谢芫儿下床想来扶着点他,他却拧着眉头道:“你别过来。”
她顿了顿,他又道:“仔细熏着你。”
谢芫儿愣了愣,他说话时明明都带着浓浓醉意,却还能保持基本的行动能力,先去拿换洗衣服,进盥洗室冲完澡,才回房来,一躺下人就不省人事了。
诚然,他洗漱过后那股酒气确实淡了不少,但他呼吸间还是有酒意。
谢芫儿推他都推不醒。
成婚这么久以来,她何曾见他喝得这般醉过。
谢芫儿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
约摸半夜的时候,江词突然一翻身朝她压来。
她醒了醒,整个人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埋头在她颈边,呼吸灼热,烫得谢芫儿不敢轻举妄动,紧接着才发现他人根本没醒。
她推不开他,越推他还抱得越紧。
她有些无法呼吸,后来终还是下巴抵着他肩头,缓缓伸手抱着了他的腰,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
他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在她耳边呓语。
“枳子。”
他满怀愧疚地呢喃着:“对不起,枳子。”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