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道:“爹这如意算盘打得好,上午我不在家,我的时间段你就可以霸占了是吧,到晚上你又用你自己的时间段,这样一来,一天到晚就都是你吹了,你还说你不霸道。”
江重烈也恼火道:“兔崽子,你自己说要分时间,分的时间你自己又不干,那你想怎样!”
最后僵持不下,也就没得谈了。
然后每天晚上,家里就这座风扇怎么分配,总要抢夺一番。
苏薄不参与,都是江重烈父子俩抢。
当然多数时候还是江重烈赢了。
只有少数时候,江词趁江重烈不备,给他断了发电机的闸门,江重烈正疑惑怎么风扇突然就不转了,江词过来抱了风扇就往自己院里跑。
江词房里是两个人,江重烈总不能过来抢,就只好让江词得逞了去。
晚间的时候,江词把风扇抱进房里,正对着坐在风扇前吹。
谢芫儿却没有他这么热衷,虽然风扇让她觉得格外亲切,但到底不如江词和江重烈这么充满了好奇和新鲜劲儿。
江词抬头见她进来,道:“热不热?快过来坐。”说着他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谢芫儿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凉爽的风迎面拂来,着实让人格外舒服。
江词观察了这风扇老半天,疑惑道:“小意儿说这个风车是靠电转动的,电呢,我怎么看不见?”
谢芫儿见他这股执着劲儿,隐隐笑道:“本就看不见。”她指了指连接风扇和发电机的线路,“都在这条线里。”
“在这线里?”他又一副想把线剥开看看的架势。
谢芫儿道:“你别瞎碰,触电搞不好是会死人的。”
江词道:“你唬我。”
谢芫儿道:“你看那闪电,被闪电劈了有没有死人的?”
江词道:“闪电和这个电是一个东西吗?”
谢芫儿想了想,道:“差不多吧,只是能量的强弱不同。”
然后谢芫儿又给他讲,为什么江意不准他们把手伸进风扇里去捉扇叶。
谢芫儿道:“你别看它就是转动的几片木扇叶,可在飞速旋转中是很锋利的,你贸然伸手去捉,不仅不能使它停下,它还会强力旋转弄伤你的手,因为通着电的情况下动力是不会停的。”
谢芫儿又道:“就像闪电,以你一人之力能将它斩断吗?”
江词支着头,侧头看着谢芫儿,片刻道:“你怎知道这么多?”
谢芫儿不着痕迹道:“当然是小意告诉我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风扇刚要做成那几日,我不是常在她院里帮忙么。”她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你这么看我作甚,不信我?”
江词道:“我又没说不信你。”
谢芫儿道:“总之往后莫要试图把手伸进去。”
这厢,江意院里,她又在准备做风扇的材料,苏薄帮她一起整理。
她想起她父兄,与他道:“我父兄对风扇好奇得紧,却不见你有多好奇。”
苏薄道:“我是见着你一步步把它做出来的,又知道它靠什么运行,有何可好奇的。”
江意笑叹道:“也是,就连当初你知道来羡非同寻常还会说话,你都不好奇。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使你好奇啊。”
苏薄道:“有。”
江意望着他问:“什么?”
苏薄道:“我对你好奇。”
江意愣了愣,好笑道:“我有什么可好奇的。”
路过的来羡正好听去了,凑半个狗头探进门来,道了一句:“肯定是那种他想亲自探索的好奇呗。”
片刻,江意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冒着热气,又羞又恼地斥道:“来羡!”
本来好好的话题,突然就被它给带偏了,蒙上一层暧昧不明的意味。
来羡走后,两人就是一阵沉默。
江意有意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便轻声道:“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苏薄道:“来羡说得对。”
江意:“……”
江意软软瞪他一眼,道:“我父兄整天霸着风扇,可到夏天你比他们都体热,应当是更需要的,我原想着再给你做一个,你还这样不正经。”
说着她把手里的工具一放,一副要罢工的样子,苏薄见状又把工具塞她手里。
江意佯装气道:“你又给我干嘛。”
苏薄道:“我怕热,要你给我做。”
江意气着气着就气笑了。
苏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坐着,道:“不用理它,我们继续。”
江意嗔他一眼,软声道:“罪魁祸首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