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聚友酒庄正好也在江词和谢芫儿前往冶兵营的街途中。
江词经过酒庄门前时,就指给谢芫儿看,这是他经常来喝酒的地方。
怎想这时二楼窗户有人惊喜地叫道:“嘿,定国……大公子你总算来了!”
江词脚步一顿,与谢芫儿双双抬头看去。
见窗户上先后趴上来好几个人,高兴道:“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哟,少夫人也来啦,快快快,快进来坐!”
江词一脸正经严肃道:“我先送她去别的地方,再过来。”
兄弟们趴窗户上径直跟他聊起来了,道:“你要送少夫人到哪儿去呀?”
“是不是怕少夫人管着你喝酒啊?”
“哈哈哈哈哈哈能理解能理解!”
江词:“……”
开玩笑,他堂堂男子汉,是这么怕媳妇儿管教的一个人吗?
顿时他意气一上来,转头对谢芫儿道:“横竖不知道去哪儿,不如干脆跟我上楼去。”
谢芫儿怔了怔,没等她答应还是拒绝,江词就拉着她进了楼里了。
伙计连忙引他们上楼。
上二楼进雅间,一些武将们着常服,但也对江词和谢芫儿恭恭敬敬,均起身邀二人入座。
江词上前,随脚勾住了一条板凳腿子,往外拉开,让谢芫儿坐。
这里烟火气甚重,但凡到这酒楼里来的都少不了吃肉喝酒,谢芫儿与之格格不入。
不过既然跟着江词一道进来了,这样的场合哪能以她为主,故而她心平气和地坐下了。她在里侧坐下后,江词才提了提衣角在她身边落座。
这帮子人开场就是几大碗酒。
伙计送菜上来,道道色香味俱全。
这些武人也不讲究,直接给谢芫儿也倒了一碗酒。在他们觉得,吃菜怎能不喝两口呢。
只不过刚在她面前一放下,江词就给她端开了。
他叫门口的伙计,伙计连忙应声热络地过来询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江词道:“上壶茶来。”
伙计应下正要去准备,江词又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素斋?”
伙计道:“楼里素菜也多着哩,要不小的把单子拿来给客官瞧瞧?”
江词没看单子,紧接着点了几道素食,让伙计下去准备。
谢芫儿怔了怔,不由抬头看他。他点的正好就是平素她觉得家里做得比较可口的那几样。她没与谁说起什么菜好吃什么菜不好吃,没想到他却是知道得清楚。
随着天色渐晚,酒楼里的酒客也逐渐多了起来。雅间外面也变得喧嚣起来。
谢芫儿用了些素食,饮了茶水,很多时候都是安静地听江词与大家伙说些什么。
她低头间,看见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对碧玉镯,自个安静地看了半晌,而后一手往另一手腕上轻轻拨转盘弄。
碧玉镯触手细腻冰凉,她不热衷于首饰,但不得不承认,她对这对镯子有些喜爱。
谢芫儿临窗坐着,随着夜幕降临,她转头往窗外看去,可见整个京都城里华灯初上,犹如万千繁星倒扣下来,朦胧而华丽。
这还是她第一次置身其中欣赏到京都城里的夜景。
一时间她支着头望着窗外都看呆了。
期间江词转头看见她正盯着窗外看,问她道:“好看吗?”
谢芫儿点头,实话实说道:“甚是好看。”
江词趁着酒兴与她道:“你要是喜欢看,改天我带你去个高地儿好好看。”
谢芫儿回过头来,见他已经转过头去与他的兄弟们继续把酒谈笑了。
最后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的。
江词带着几分酒意,和谢芫儿一同出酒楼时,天色已经颇晚了。
这入夜以后比白天更冷几分,他见谢芫儿身姿单薄,随手解了自己外袍就罩在了她身上。
男子爽朗又温暖的气息冷不防笼罩上来,谢芫儿怔了怔,道:“你给我了你穿什么?”
江词道:“我不是穿着么,我又没全脱完。你披着就是。”
谢芫儿道:“你不冷么?”
江词道:“我比你暖和。”
谢芫儿在酒楼里坐着时不觉得,这会儿出来了确实感到挺冷的,也就不再推脱了,手里紧紧捻着他的衣袍裹了自己。
他袍角有些长,她尽量提着,不让它拖地。
这时街上已经慢慢冷清下来了,只余下街边还零星有些小摊,埋着些小玩意儿和小食点心。
“云片糕喽,最后一炉云片糕喽!”
江词便回头问她:“那个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