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问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头疼脑热的不舒服?”
来羡道:“就是晕。”
江意便道:“那你先歇歇,等你歇好了我们再聊。”
江重烈道:“脑子睡了这么多天,怎么能不晕。现在醒来了就好,散了吧散了吧,让它先休息好了再说。”
江词本来对来羡相当有话说,但鉴于它现在确实很虚弱,也就暂时忍下了。
阿忱不舍得走,问:“娘,我能在这里陪陪它吗?”
江意点了头。
后来阿忱就坐在台阶上,把来羡狗头放在腿上,和它一起晒太阳。
他可以一直不说话,只安静地陪着来羡。
来羡脑子休眠了这么久,多少有些受损,它醒一阵又睡一阵,但脑部供养系统持续在工作,也在帮它尽快恢复。
因为这次它脑子受创,才启动了额外机制,芯片和机体相连,也能满足日常与人交流。
现在它脑子睡眠休养之际,芯片又自动与机体相连,于是乎它继续毫无压力地在家里各处溜达。
就是有时候家里人分不清它到底是有脑子的还是没脑子的来羡。
只不过它只要一开口,立马就能知道了。
因为机器来羡开口就要跟人打招呼。
在花园里,它偶遇江词,开口道:“江词,你好吗?”
江词就知道这货是嘴贱又欠揍的机器来羡了。
江词道:“我不好。”
机器来羡:“你为什么不好?”
江词:“看见你我不好。”
机器来羡运转了一会儿,道:“那你把眼睛挖了吧。”
江词:“……”
真是两句话就来气,江词道:“那你为什么不消失在我面前?”
机器来羡:“是你不好,又不是我不好。那得从你自身找原因。”
江词四下看了看,道:“我棍子呢。”
他跑去花丛边撇一根藤条,回头就见机器来羡已经溜出很远了,道:“有种你别跑啊。”
机器来羡:“真不知道暴力男是怎么娶到媳妇儿的。”
后来江词又看见来羡了,来羡正跟阿忱一起遛弯儿,江词就偷偷摸摸上前去,趁其不备就往它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来羡还往前趔趞了一下,它回过头来看见是江词,还有点懵,道:“大舅哥,你干啥踢我?”
江词默了默,心知踢错了,挠挠头道:“我跟你打招呼。”
来羡:“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你叫我难道我听不见吗?”
江词道:“我承认,这事是我办得不对。”
来羡唏嘘道:“你这么对我一个病号,亏你下得去脚。”
回头它到江意面前,二话不说就告状:“小意儿,大舅哥今天踢我!”
江词心想,不管有脑子还是没脑子,都一样爱告状。
江词也憋不住了,道:“也不能全怪我踢你,你都不知道你不带脑子的时候多缺德!”
之前机器来羡的所作所为都记录到了芯片里,等来羡脑子再好点的时候,就将芯片里的内容读取出来,才知道机器来羡都干了些什么。
来羡也有些伤神,道:“我也没想到它会这么欠。但这完全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设计它的主人是这么欠的人。”
江意又查看了它的营养液,发现营养液中的细菌已经趋于正常了,终于彻底放下心,已经许久都没这般舒坦又安心的感觉了。
她问:“你的免疫系统是怎么回事,为何之前你都没告诉我?”
来羡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你。”
它呲了呲嘴,又传音道:“以前我主人也没告诉我他最后还留了这么一手。
“除了免疫系统,居然还有一套紧急休眠系统。我这颗脑子正常情况下昏死个七五天的都会不同程度地受创,休眠系统能最大限度地遏制创伤;另外的免疫系统能助我抵抗外来入侵,尽早恢复。”
它叹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费那么大力气,真是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我现在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出,他知道这事以后幸灾乐祸的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