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点上灯火朦胧,今晚江词不回来吃饭,江重烈和阿忱便在膳厅里等江意和苏薄来用晚饭,结果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两人却还迟迟不来。
江重烈就让人去后院叫他俩。
结果两人没来,倒是后院里的嬷嬷来回话了。
嬷嬷也没说什么原因,只道:“小姐和姑爷只怕是这会儿过不来,不如老爷和小公子先用膳吧,让后厨把小姐姑爷的膳食温着即可。”
江重烈道:“他们很忙吗?吃饭都这么不积极?”
嬷嬷:“这……应该是、是在忙吧。”
对此江重烈也很是熟门熟路,当即吩咐嬷嬷道:“那你帮我把这些饭菜都收起来装食盒里,我和阿忱过去后院同他们一起用。”
嬷嬷连忙阻拦,劝道:“不妥不妥,老爷不妥。”
江重烈:“怎么就不妥了?”
嬷嬷见要是不说清楚,恐怕老侯爷是不会罢休的了,于是只好道:“老爷这会儿过去,会打扰到小姐和姑爷的。”
江重烈还是很不懂:“我过去叫他们吃饭,怎么就是打扰他们了?”
嬷嬷踟蹰了一下,不得不含蓄道来:“姑爷今下午回来以后,便与小姐回房了,到现在……还没出。”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江重烈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了。
最终江重烈没再多说什么。
阿忱却是天真地问:“我爹娘一直在房里干什么?”
江重烈道:“这是大人家的事,你小孩家不懂。算了算了,不等他们了,今晚就咱爷孙俩一起吃饭吧。”
饭食间,江重烈给阿忱夹菜,他也不挑食,努力刨饭吃菜。
江重烈见他吃相,不由乐呵呵起来,道:“阿忱,等你有了弟弟妹妹,到时候吃饭就可热闹了。”
阿忱从碗里抬起头来,期待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弟弟妹妹?”
江重烈笑道:“说不定很快就有了。”
等房里云雨散去后,已经颇晚了。
江意香汗淋漓,身子骨都软散了架,动都懒得动弹。
后来苏薄披衣去点灯,回头见她慵懒地躺在躺椅上,青丝铺垂,鬓发被汗湿,脸颊潮丨红未褪,双眸朦胧如星,很是醉人。
江意急忙捡起地上他的外袍盖在身上,却也盖不住他留下的满身痕迹,她软软瞪他,气息不继道:“你还看。”
苏薄将内室的帘帐放了下来,遮挡了春色,方才大步到门边,隔门叫人备热水。
绿苔一直在外面守着,不敢离太近又不敢走太远。
见房里灯亮了,方才随时留意着,听见姑爷的话,连忙就去准备。
院里嬷嬷们都有眼识,晓得一会儿免不了用热水,所以都提前烧着呢。没一会儿便送进房去,将浴桶灌满。
等嬷嬷们都退下后,苏薄到内室来,就着自己的外袍裹着江意,将她抱起去沐浴。
江意累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就由着他。
沐浴完后,他又抱着她一起出来。彼时苏薄穿了件长衫,江意裹在被窝里,等他去衣橱里给她拿衣裳来穿。
结果江意看见他在那边挑挑拣拣,然后给她找了一身柔艳的小衣肚兜儿和寝裙。
女子的贴身衣物实在太柔软丝滑了,苏薄拿在手里走回来时别有两分旖旎况味。
江意一看见他挑来的肚兜儿和寝裙,眼皮就有些犯抽。
这都是她压衣橱底的一身衣物。因为以往穿它的时候,苏薄总是直勾勾盯着看,以至于每穿一次就得给他折腾一次。
苏薄道:“这身好看,很久没见你穿了。”
江意在被窝里穿衣时,他便去躺椅那边,将散落的两人的衣物都收捡了。
江意见之不由面上微微发烫。
她穿好里衣寝裙,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外裳,方才看起来端庄一些。她倚靠在床头休息,苏薄让绿苔传膳进来。
床上摆着一张小几,饭食都放在小几上,房里就她和苏薄,她见着这男人给她备碗筷舀羹汤,一直抿着唇笑。
两人对坐而食。
苏薄呵护她如宝一般,舀来的羹汤吹了吹,自己尝着不烫了,便用调羹喂到她嘴边去。
江意伸手来拿调羹,道:“我自己来吧。”
只是苏薄没放。她便只好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喝了他喂来的汤。
翌日苏薄去早朝回来,就带江意去冶兵营里看看。
她现在好歹也任有督造之职,冶兵营里的军械制造平时是苏薄在盯,但一些铁箭炮之类的重型器械还得由她来过问。
当日她在贺知明那里了解完这一批铁箭炮的制作进程,又一起去了冶兵房,一直到下午方才回。
后来几天里,江重烈和江词父子两个就发现,苏薄回家总是特别积极。
一回来就往后院跑。
有时候江词和他一起回的,后脚才一进门,苏薄就已经往后院去,没影儿了。
江词不住地唏嘘:“苏薄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现在回来马车也不坐了,直接骑马就跑,就像后面有鬼追他似的!路上遇到个把同僚跟他打招呼,他直接全推给我自己跑了,你说他有没有人性!”
然后江词就开始祸水东引:“他回来也不晓得先给爹打声招呼,真是的!”
江重烈睨他一眼,道:“他没你这么闲!他得回去陪媳妇儿!只有单身汉回来没处去才来陪他老爹!”
江词哼哼道:“他这么殷勤,小意有空理他吗?”
江重烈道:“怎么没有,这几日小意总算是得点空闲了。”
江词一听,喜道:“真的?那我找她去。”
江重烈瞪眼道:“他们夫妻两个叙叙,你去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