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道:“属下暗中观察了两日,白天太子确有在神台前祈福,除了这段时间以外,几乎都在陵中不曾出来。”
刘斐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随从道:“属下两日都不曾见到镇西侯其人。”
刘斐震了震:“不曾见到她人?你是说她不在皇陵?”
随从道:“属下不敢确定,但确实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刘斐眼神亮了亮,难道这就是太子一直在费心隐瞒的事实?他一直觉得有猫腻,如若不然,太子为什么不准他上山去?就是怕他发现了这一点!
确实这两日谢玧没有让顾瑶出去。
外面风雪大天气冷,她的冻疮还没好,不宜出去受冻。
还有,他不得不防刘斐用其他的办法窥得山上情况,刘斐可不比宫里来的太监那么好忽悠。如果顾瑶出来了,即便是背影和江意相似,可要是让人看清她的模样不是江意,那便闹出祸事了。
所以权衡之下,顾瑶不出现比出现更稳妥一些。
不出现顶多是让人心生怀疑罢了。
刘斐得知消息后精神一振,他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此刻就上山去,只要抓住这点错处,那太子、镇西侯,还有那顾家小儿,统统都是欺君之罪!
那这个大便宜可是白捡来的!
此时已是除夕傍晚了,刘斐当即带人要往山上去,扬言太子祈福已经完毕了,是时候下山了。
顾祯却传太子的口谕,道是天色已晚,天气也糟糕,不宜今日赶路回京,且再留一晚。
刘斐哪肯罢休,道:“就是再留一晚,也得让我上去看一看。现太子已祈福完毕,本将军奉皇命护送太子回京,尔等岂敢再行阻挠?!不管是东宫宿卫还是大内侍卫,难道还想枉顾圣意、抗旨不成?!”
之前尚未确定情况,刘斐不能硬闯,他可不能冒险担上打扰太子祈福、闯陵对皇室先祖不敬的罪责。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一旦被他翻出太子、镇西侯等人欺君罔上,他闯陵这点过错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今天已经是岁末的最后一天了,皇帝之前同意太子祈福到岁末,眼下一结束,刘斐照圣意理应把太子带回去。
故而这次谁都拦不住他。
遂最终,刘斐让自己手底下的人拖住顾祯和他的士兵,自己带着另一队亲随就快步闯上山去。
到山上时,夜色已然铺陈下来。
陵中灯火熹微,谢玧带着阿福出得皇陵,看见刘斐面不改色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刘斐私下扫了一眼,又命随从进外殿查看,皆无所获,不由冷笑道:“太子是在隐瞒什么?镇西侯呢?她负责守殿下在此,可她人呢?”
谢玧道:“我让她附近巡查一周,有何问题?”
这时一名刘斐的随从出了外殿,禀道:“大将军,方才属下看见有人影似往内室跑了,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刘斐看向谢玧,道:“太子见谅,镇西侯究竟有没有在山上,什么人敢在皇陵里鬼鬼祟祟,臣得弄清楚,才能如实向皇上禀报。”
说着就令随从道:“去把那可疑之人给我找出来!”
随从当即就领命欲去,谢玧面色奇冷:“尔敢扰皇室先祖清静?”
刘斐道:“难怪皇上近来龙体欠安,竟是因太子在山上祈福之时另行鬼祟之事。如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这才是真正扰了皇室先祖的清静!”
他虚虚抱拳又道:“太子见谅,臣也是有皇命在身,太子如若要怪罪,也等回朝以后再论,到时臣自会向皇上解释清楚,请皇上定夺。”
穿过外殿,往里走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便进入内室。
顾瑶一直躲着没出去,方才刘斐的随从往甬道看去时,她心下一慌,连忙就转身往里跑,这才被发现了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