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手抵着他胸膛,微微撤了出来,水水润润地望着他,道:“我们可不可以,在这里多住几日再走?”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他的毒解了,自己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就该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住在这里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问,可出了这里,就得去面对原有的现实。
江意又去摩挲他的唇,亲咬缠绵,呢喃道:“就多几日,只想跟你在一起。”
话音儿一落,她便被苏薄翻身压下,扶着她的头极尽热烈深吻。
江意嘴角溢出轻哼,像要把她心底里未知的一丝丝恐慌都荡去,她软绵绵地勾着他,努力回吻。
她没有苏薄那么狂乱,温柔细腻,而又极其珍视,吻得苏薄的气息一再发沉。
许久后,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苏薄贴着她耳边道:“那再住一个月,可好?”
江意眼里碎光滟潋,随着她笑而娇妩地堆簇在眼角,她搂着苏薄的脖子,轻轻叹道:“哪能那么久啊。安逸得太久了,就想要一直这么安逸下去,然后就想要退缩和逃避了。”
她看着苏薄幽沉的眼睛,认真道:“苏薄,等一切风平浪静以后,要是京都里住得烦了,我们就找个这样的地方,偶尔住上几个月,好不好?”
苏薄应道:“好。”
后来江意不知不觉窝在她怀里睡着了,苏薄低眼看她时,侧脸莹白光洁,嘴角若有若无地翘着。
真像一只睡着了会笑的猫儿。
这一觉江意睡得十分安稳,有他在被窝里,比什么暖炉都好使。
虽然她体寒,但他的体温时时温暖着她,便不觉怎么冷了。
清晨醒来,抻了抻懒腰,浑身舒坦。
这时辰尚早,天都还没完全亮开,一推开屋门,只见秋冬浓雾弥漫山涧,茫茫一片。
小木屋和远近的药田皆若隐若现,万物皆朦胧。
徐铭在做早饭,江意过去帮忙。
徐铭见了她,顿时笑容满面,道:“哟,丫头起了。”他看了一眼跟在江意身后后脚走进来的苏薄,又道,“呵,难得啊,时隔这么多日,终于早上见着了。”
江意有些无地自容。
徐铭又道:“这年轻人嘛,还是身体要紧,不能只顾一时享乐,总得要细水长流不是?”
来羡不知何时在门口,接了一句:“这话我不能再赞同。”
后江意接了徐铭的手,由她来熬粥。
本来徐铭担心她身体弱,想让她歇着,只是江意过不去,这段时间她几乎什么都没做,都是苏薄和徐铭在上手,她身为晚辈,现在好些了,怎还能继续让徐铭来照顾她。
徐铭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管了,撒撒手去外头遛狗了。
苏薄和江意在厨房里,一人烧火,一人切了些菜蔬放进粥里。
用了早膳后,听说苏薄要带江意出谷到山上去转转,徐铭当然不会跟着他俩,挥挥手让他俩赶紧去。
两人当然得带上来羡,毕竟出谷还要穿过瘴气林,可能还会遇到未知的突发情况。
只不过这段时间,徐铭很闲,除了最初给江意配药这事儿,后来苏薄解毒也用不着他,他就没事可做了,于是钻研起药理来,把之前能克制瘴气的草药做为药引入药,反复尝试多次以后,弄出了可以口含着顺利出入瘴气林的药丸。
口含药丸以后,药气比较浓郁,会在口鼻以及眼线通道里迅速蔓延开来。所以即便是不遮掩口鼻和眼睛,也能行走无碍。
素衣每天进出药谷,徐铭就是用他来试验的。
这样一来,有药丸代替绿植挤汁敷眼以及塞住鼻子,就方便得多了,还不用被药汁弄花了脸。
徐铭给了江意和苏薄几枚药丸,往返足够,两人便带着来羡一道往出谷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