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亮开了,江意醒来时还有点恍惚。
她动一动身子,酸软乏力,一睁开眼就看见苏薄躺在她身侧。
苏薄亦睁开眼时,冷不防对上她的眼睛,看见她有些苍白的容颜一点点染上灿如烟霞般的红晕。
昨晚点点滴滴涌上脑海,她都还没忘。她无所适从,但也没背过身去,而是努力地与他面对面,她想自己总不能每次都背对着他啊,总要一点点适应的。
咫尺相对的结果就是,她的脸越来越红,心跳也越来越快。
苏薄看着她,问:“是不是快不行了?”
江意张了张口,道:“我……”是有点扛不住了。
他眉间似惬意,道:“那便转过身去缓缓吧。”
她愣了愣,而后轻轻地辗转侧身,听着自己的心跳蹦个不停。
苏薄从背后拥住她,她顿了顿,而后身子骨又一点点软在他怀里。
两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儿,随后苏薄才披衣起身,去叫了水进来给她洗洗。
外面大堂上用早饭时也闹哄哄的,来羡趁机又溜进了房里来,此时江意已经洗漱好,和苏薄皆衣着整齐。江意还把床铺也理了理,尽量看不出昨晚有过什么痕迹。
早饭素衣送进了房里来。
来羡试吃了两口,又抬头看看江意,忽道:“小意儿,你气色怎么这么差?像被妖精吸了精气似的,没道理啊。”
江意愣了愣,道:“有这么差么?”房里没镜子,她也看不见。
之前她面对苏薄时都是脸红,苏薄也没有发现。
眼下那股红晕渐渐消退下去,取而代之虚耗过度的气色就浮上来了。
苏薄神色也微微有些凝滞。
来羡道:“上回你俩圆房后,你气色不说更差,反倒比之前还好些。这次是怎么回事?”顿了顿,语气十分严肃,“大魔头身体里的毒转移到你身上了?”
有事说事,毫不含糊。
江意低着眼帘道:“没那些事,可能只是昨晚没睡好,先吃饭吧。”
来羡见她显然有意回避,也就不说了。
在这客栈里休养一天,苏薄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用完早饭后,江意还与他扮作寻常的布衣夫妻,一起出了客栈,上了大街,混入了来来往往的行人里。
他们出了城,亲兵们已从各方在城外聚集,人马齐当后,大家便策马而去。
大半日的时间,江意仍是侧坐在苏薄的马背上,被他圈在怀里。直到半下午过后,方才放下马来休息。
今日江意特别容易累,在马背上时就靠着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阵。入夜前寻到个落脚地时,她靠着树干也早早地睡着了。
苏薄将自己的衣袍裹在她身上,火光在她柔美的侧脸上静静跳跃,浓密的睫毛往下眼睑投下一道扇影。
苏薄和来羡一人一狗清醒地对着一堆火,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