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朝臣站出来,道:“启奏皇上,纵夔州一役非镇西侯和西陲将士们之过,但据无雁城的城守上禀,此女不仅将他绑了,还任命西陲的武将接手无雁城,不光如此,无雁城外新发现的矿山,她未经朝廷的允许,竟然私自开采挪用,照大玥律例,她谋害地方命官,扰乱法纪,更私挪铁矿,其罪当斩无疑!”
她的罪行一条接着一条等着,就算上一条不行,下一条也能把她摁下去。
江意道:“无雁城太守战时渎职,就算大人不提,臣女也是要向皇上禀报的。近年来,夔州在无雁城设数座粮仓,夔州百姓流离,需要开仓救济,太守置之不理并说粮仓里没粮,可西陲的将士们需要粮草为继,以他一人影响大军进程,他担不起这个责,臣女更加耽误不起。
“故臣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臣女恳请皇上,再遣钦差前往西陲查明此事!”
弹劾的朝臣道:“铁矿你又怎么说!你确私自开采挪用了,这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江意道:“朝中不是已经下了批定准许使用铁料的文书了吗?”
朝臣道:“你还知道朝廷办事都需要文书的,那文书既然还没有送达西陲,没有交到镇西侯手上,就是还没经过允许!只有拿到了文书,才有资格动用!”
江意道:“说来携旨意前往的钦差大人办事,让臣女不得不佩服。如若走水路的话,不到一月,文书就应该送达西陲了。钦差却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在路途中,眼看要到了,听说夷兵来犯,都顾不上把文书送达,就又灰溜溜地跑了。”
她面向那朝臣,神色冷然,问:“大人觉得这是我的问题?”
朝臣道:“纵然钦差有他的责任,但办事就是要需要章程!”
江意退一步道:“既如此,那批铁料也不是被我吃了,此次我一并护送回了京中,请皇上过目。”
这时,殿外的太监惊疑不定地进来禀道:“启禀皇上,边防总督苏大人押送了东西来。”
皇帝看了江意一眼,江意道:“臣女请皇上移步殿外。”
早在大军抵京之前,不仅皇帝和朝臣们收到战报,说在西陲境内有一战,西陲军使了厉害武器,一举灭掉西夷兵一半的士兵,就连民间都沸沸扬扬地传遍了。
可到底用的是什么武器,民间尚不知道,皇帝也知道得不多。军报中似乎说不清楚,因为以前压根没有见过,但可以肯定那是西陲军里用的武器。
之前镇西侯请批铁料巩固军防,想必也是为了那个。
现在听闻江意一言,皇帝立刻意识到了,连忙起身,快步走下台阶,往朝殿外走去,道:“朕去看看无妨。”
他这一去,文武百官们都相继跟在后面出去看个究竟。
皇帝一出朝殿,举目看去,就见那宽阔的广场上停靠着几架庞然大物,只不过用布料盖着,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
皇帝看见广场上带着亲兵押运东西来的苏薄,他正着士兵把后面的东西运到他指定的地方,可以一目了然。
皇帝朗声道:“朕道是苏总督今早为何没来上朝,却原来是干这些来了。”
苏薄在广场上向皇帝见礼。
皇帝回头看了江意一眼,道:“这些都是无雁城开采来的铁料?”
江意道:“正是。”
这时,苏薄让亲兵把罩着的布料一一揭开,顿时里面的庐山真面目赫然呈现眼前。
皇帝和百官都震惊不已。
随之皇帝走下朝殿前的白玉阶,带着群臣到那广场上,以便看得更仔细。
说是铁料,可是又不是刚采出来的原铁石,这一樽一樽的巨型铁器,以前皇帝是见所未见。
除了铁器,旁边还堆放了一车一车的铁箭。
在阳光下,黑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