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意和顾祯一同在营地里走过,江意回头看他道:“要你替我挡什么酒啊,我想喝谁也拦不着,我不想喝也别想劝进一滴。”
顾祯笑了笑,点头道:“也是,从小到大,你表面上看起来温温柔柔,实则骨子里就是这么强横。”
江意道:“你不去跟他们同乐?”
顾祯道:“眼下苏薄没回来,我若去了,你不是就一个人了。”
两人站在营火旁,相顾一笑。
江意吁了口气,道:“那就等一会儿转完了营地,回营帐里去,跟我爹一同用晚饭吧。”
顾祯欲言又止,但最终只点了点头。
江意又问道:“对了,太子殿下的伤势如何?”
提起这个,顾祯神色不由凝重了下来,道:“还没顾得上跟你说,殿下这次伤得很重。”
顿了顿又道,“那些西夷人丧尽天良,殿下身上多处都有被剜过的痕迹,且没有替殿下及时处理。我们救回殿下后,发现他的伤口处已经开始流脓溃烂。军医不得不帮殿下把腐肉去除再上药。”
他沉声道:“殿下几乎不成人样,沉睡月余方才苏醒。但至今伤情犹还严重,亦时有昏睡不醒的情况,更无法下床来。”
跟在江意身边的来羡唏嘘道:“当初我去救他的时候,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即使身受折磨,也没有放弃,这太子看起来文文弱弱,没想起意志力这么强。”
它拉长了语气又道:“好在,以前给他打过抗生素,那抗生素可是集结了人类的智慧,经过无数次的更新换代,进入人体后会帮助人体的免疫系统进行改善调节,发挥的余效时间长久。
“不然的话,太子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已经开始局部溃烂了,必定是极难以存活下来的。他陷入昏睡,是因为他的身体机能正在自主调节。”
江意点点头,道:“今晚结束应该挺晚的了,明日我再去看望殿下吧。”
顾祯道:“还有,京中已传两道旨,大军班师回朝时,你和苏薄及西陲诸将一同回朝。”
江意不禁抬头看向他。
顾祯顿觉有些不合时宜,又道:“当下三军同庆,本是高兴的时候,我好像不该说这个。”
江意道:“没关系,你现在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他本意也正是如此。
战后回朝,到底是论功行赏,还是论事治罪,到时候对她而言都会是一场考验。
等与将士们打完招呼,江意和顾祯一同进了营帐。
江重烈正坐在桌边,桌上摆满了晚饭,显然正等着她来。
江意吩咐素衣和亲兵们也去用饭。
素衣他们就在营帐外不远的地方临时搭了张桌子将就着吃。
绿苔自主退到营帐外守着,江意让她去用饭她也不去。
素衣和亲兵们也不喝酒,就只是安静的吃饭。各自用完饭后就又各归各位。
亲兵们重新守在营帐外,对绿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很熟悉了,道:“素衣找你有事。”
绿苔问:“什么事?”
一亲兵指了指营帐那边的空地,道:“你去就知道了。”
反正这会儿这里也有人守了,绿苔便走过去看了看。来羡也跟着她走了一段路,主要是今晚士兵们都聚众狂欢,未免出什么岔子,江意交代了得跟着绿苔。
送绿苔过去以后,来羡一眼就看出那是素衣的背影正坐在空地营火边,就没再继续往前。
一是绿苔跟素衣在一起它很放心,二是它可不想这会儿凑跟前去又被素衣摁着头喂那些肉骨头。
绿苔走到他身旁去,问:“听说你找我有事?”
素衣让她坐,而后才把营火旁边温着的两碗饭菜端给她,道:“给你留的。”
绿苔见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