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这些天里,江意开始同父兄一起早出晚归,在大营里度过。
让镇西侯和江词大为意外的是,没想到江意的匕首还使得相当好。一大早士兵们操练时,她也跟着在一旁学几下,见她颇有决心锻炼强化自己,江词一得空时就亲自教她几招。
从早晨到下午,教练场上最常见的就是江意的身影。
苏薄很多时候也是在大营里,时不时看见了,会驻足在边上看她一会儿。闲的时候,则走到教练场上去,手把手教她几下。
江词十分乐见其成,觉得他是个非常不错的老师。至少江意使匕首的那些招式,他就教得极好。
于是乎,江词就主动退下来,专让苏薄去教江意。为了让苏薄有足够的时间教,江词还主动给他跑腿,帮他把一些琐事杂事都处理掉了。
而后江词一有时间就把目标对准来羡那条狗。驯狗去了。
但神奇的是,每当江意以为有空当和苏薄独处,苏薄将将打算带她找个地方把那日没说完的话说完时,江词又总是能精准地不知从那个旮旯冒出来。
比如,前一刻江词还有事儿走开了,苏薄和江意正准备离开大营时,后一刻他就能出现在两人身后,问:“你们去哪儿?”
江意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江词就不大意道:“哦,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最后两人行妥妥地变成了三人行。
以至于这几天苏薄一看见江词,淡淡的眼神里就充满了嫌弃。
这日,江意在教练场上对着苏薄使匕首。
即使有一阵子没练,她也不显得生疏。
这匕首近攻是能自保,但在这西陲始终不太适合。
难保以后她不会遇到西夷人并与之敌对,唯有双方距离够近时才能这样近攻。可一旦拉近双方距离,她不一定占优势。
所以江意要苏薄教她其他的。
苏薄问:“你想学什么?”
江意眼神里浸着光,黑白分明,坚定道:“不管什么,只要是你们在战场上能用到的,都教我。”
苏薄深深看着她,道:“你想上战场?”
江意对他笑,神采奕奕道:“你不就是在战场上打拼下来的吗,我父亲如是,我兄长亦如是,我怎么就不行?何况往后我要跟你在一起,不得你在何处我就在何处么。”
她最后这句成功地说服了他。
苏薄叫人抬来两排兵器架,随手抽了根长棍给她。
当日教了她一日,怎么灵活拿稳这根长棍。
她挥棍时,苏薄站在她侧身后,调整她的姿势和方位。
苏薄贴着她耳朵忽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自她耳边拂过,听得她一阵耳热,却又不明所以,故回头望着他:“嗯?”
苏薄低道:“除了不想离家太远这一条。”
江意霎时明白,他是在继续那日未完的话题。
等不及找机会与她单独闲下来的时候再慢慢说了,有她哥在,那样的机会也很少,他现在就想问清楚。
江意心头一窒,努力握紧长棍,抿唇轻声道:“你这样会让我分神,还怎么练啊。”
后来苏薄就不问了,容她练个够本。直到黄昏,她已能将掌握长棍的手法基本熟练。
到底是出身武家,爹和兄长又都是武痴,江意从小看他们比划看到大,又对兵武有一定的了解,又聪明,所以她真正学起来时事半功倍。
之前在京中决定练习匕首是为了能自保,而今在教练场练习其他的是为了能御敌。
教练场上没什么人了,后来就剩下江意和苏薄。
江意才初初入门,一棍朝苏薄横扫过来时,被他一手轻松接住,颇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气势,道:“今日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