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抽抽嘴角,看着自家爹和哥讨论将来的养老问题,不得不插嘴道:“好好吃饭不行吗,扯远了啊。”
镇西侯就非常心宽地对苏薄道:“以后你多照顾照顾小意,有付出才有回报。小意,你记着啊,爹这老弟,将来老了你也尽量孝敬他些。”
江意埋头不做声。
谁要孝敬他。
苏薄继续时不时地将菜放到她碟子里,她都默默地小口小口吃掉。
当着爹和哥哥的面儿,让她莫名有种做贼似的心虚感。
江意到了这军营,丝毫不想着早点离去,下半日她便一直待在她爹的营帐里,她父兄和苏薄到别处有事时,她便和来羡一起,把帐中所有能翻的地图全都拿出来翻了个遍。
江意画了一下午的时间来了解西陲的地形,以及每个地方的地名。
不知不觉时间就一晃而过。
来羡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发现那场战役的具体地名?”
江意紧着双眉,她以为就算她想不起来了,重新看到地名时,总会或多或少有熟悉感或是突然惊醒的恍然感,可实际上图上每一个地名都让她感到陌生。
以前根本没听说过。
后来江词回来,见她看地图看得眉头紧锁,便在她身旁坐下,安慰道:“看不懂也没有关系,哥哥教你,这种图形画的是山,这种则是山谷盆地,还有这种记号则是有人居住的村庄和城镇……”
江意抬起头来,看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由道:“我看起来这么笨吗?”
江词继续安慰她:“这个看不懂只能说明你不擅长而已,哪里笨了。”
江意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道:“西陲境内所有的地名都在这这些地图上了么?”
江词道:“那定然没有。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地名,比如某座山,某个峡谷,没人居住更鲜少有人涉足,便无人给它起名字。还有这图上所载也是记个大概,可能对西陲军防起到作用的地方才会记上名字。否则每一个村每一座山都记录详细的话,那得用多大一张地图。”
江意想来也是。
不管是史书还是世人口述,记载和传递某场战役时,通常都会把地名加在前面。
结果那场至关重要的战役的地名竟没在这些地图上。
傍晚,镇西侯回来,还有些军务待处理,江意见天色不早,便准备带着来羡回去,道:“我先到家,等爹和哥哥回来用饭。”
她一出营帐,看见苏薄也还没走。
苏薄回头看见她,道:“我去牵马。”
想起上午时还有没说完的话,他说过要找个地方与她说,大概也一直在等与她单独两个人的时候,江意心头不由有些发窒,心跳也蓦地加快起来,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
苏薄牵来两匹马,两人各自骑上一匹。
来羡对江意传音道:“那,我还是跟着你爹你哥一起回?”
江意没勉强它,道:“都可以。”
既然都可以的话,来羡当然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啊。
于是来羡没有上江意的马。
江意随在苏薄后面,两人驱马一路往大营口的方向去。
在营地里也没有跑得太快,结果还没出营口,就听见后面响起一簇马蹄声紧随而来。
江意回头去看,见江词也骑马跑来,他马背上还驮着来羡呢。他生怕追不上江意的样子,为了快些,直接把来羡横放在马背上趴着。
因而来羡抬起狗脸看向江意时,可幽怨了。
江词毫不含糊道:“小意,我跟你一起走。”
江意不由偷偷看了看苏薄,瓮声道:“你不是还有事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