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那股痒,喉结上下滑动,胸腔里溢出极低沉而好听的声音,与她道:“这算是在可怜我?”
江意道:“对,是在可怜你,你要不要?”
他垂眸看着她,眸里一片幽色。
下一刻,他扶着江意的后脑,便再度热烈地吻了上去。
如果可怜他也是一种回应的话,他为何不要?
江意心里酸涩,整个人都涩然不堪,她极力抱着他,竭尽所能地回应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并非真的是可怜他,而是……而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几乎要被他的热烈给吞噬,只剩下软若无骨的躯壳,轻飘飘地,任由他抱,任由他亲吻。
她眼角迷离,低低浅浅地在他耳边轻哼。
后来江意感觉到胸口有些温暖的潮意,她眼神迷离地往紧贴着的他的胸膛看了去,霎时清醒了两分,只见他绷带和白衣都不知不觉被血濡湿了,那鲜艳的血色沁出来,十分刺眼。
江意开始扭着身子微微挣扎,苏薄倏而埋头在她纤细单薄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低低嘶哑道:“别乱扭。”
江意胆战心惊,不敢再动,双手扶着他的肩,乏力地将他往外推。
苏薄停顿片刻,又食髓知味地缓缓亲了亲她的侧颈。
江意颤栗得凶,看不见他的脸,唯有往一边偏头一边伸手软软地堵在了他的唇上。
他灼热的气息熏得她手指又痒又麻。
江意一直没偏回头看他,垂着的目光只是落在他的枕边,流光缱绻,又满含担忧,轻道:“你流血了。”
苏薄恍若未闻,又似压根不知道疼痛似的,还往她颈窝里凑试图继续亲吻她。
她浑身发悸,不禁引颈轻喃一声,手里捂得更紧。
苏薄见她不放手,也没强行把她手移开,而是动唇亲她的手心,每亲一下她便颤一下。
到后来,他又亲她的手指,她哆哆嗦嗦,衣襟散落至小巧圆肩外,耳根子染开一片烟霞之色,一直蔓延至那副极其精致的锁骨。
江意呼吸不顺,起伏不定。
可最终她也彻底败北,颤颤巍巍地缩回了自己的手,转而便再被他拥在身下堵住了唇,仿佛要将她的所有精神和力气都抽干一般。
“你流血了啊……”
她被他困在怀中,予取予求,再无力气推开他。
所有的担心和话语都被他的吻给揉碎,然后全被他吃了去。
衣带不知不觉松散了去,江意张了张口,喉间却只剩轻喘。
他的手掌将将入得她衣裙下,掌心有力地覆在她细韧无暇的腰肢上时,胸中气血几经翻腾再也遏制不住,顿时从她唇上移开,埋头在她颈窝里,嘴角滚热的血洒落在她的肩头。
烫得江意哆嗦。
“江意……”
他低唤她的名字,却没能等到她的回答,便再次昏迷了过去。
江意颈侧肩上,那股热意久久不散。
她瞠了瞠眼,听着心头锐跳,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呼吸里,许久都还是他的味道,混着淡淡的血腥。
她深吸几口气,迫使自己快些回神回力,苏薄压得她很沉,她身子骨还很乏力,好不容易才起了起身,将自己从他身下解救出来,同时也将他翻过来平躺在榻上。
他胸膛上的绷带和白衣已经染了血红一片。
江意定了定心神,连忙下榻出去叫人来。
有些手脚慌乱,她踩住了自己的裙角,被绊了个踉跄。
她三步并作两步,到门边两手扒开房门便扬声道:“素衣,他又发作了,该如何做!”
外面素衣沉声应道:“只有再备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