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意点了头,谢玧便招来阿福,原原本本地吩咐给他了。
阿福动作快,一溜烟地小跑了去。
谢玧清润道:“你现在可以去偏殿收拾你的东西。”
江意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可收拾的,就两三样包袱,随时可以带走。”顿了顿,她又道,“太子殿下,谢谢。”
谢玧道:“我不想听你说谢谢。”
江意道:“可殿下确实对我颇多宽容成全。”
谢玧道:“阿意也对我颇多关心照顾,我们算扯平了。”
江意不跟他争,伸手将令牌呈给他,道:“这个本该早就归还殿下的,蒙殿下不怪罪,我后来又擅自使用了几次。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谢玧依靠在软枕上,垂目看着那枚令牌躺在她素白的手心里,神色微微有些黯然,唇边却笑:“你留着不好么,下次进宫的时候也能方便些。”
江意道:“下次,如有殿下或者太上皇传唤,我不用这令牌也能进。”
最终,谢玧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不想叫她为难。
江意又道:“还有太上皇的假肢,还在偏殿里,没顾得上给。我已经装在箱中了,殿下找个时候,给太上皇吧。”
谢玧笑道:“我不懂如何使用和维护它,还需得你给爷爷讲讲。要不你出宫前拿过去吧。”
江意摇头,实诚道:“我还是不去了吧,万一,太上皇又要把我扣下来怎么办?”
那厢,太上皇刚用完早膳,阿福就到他宫里了,道:“启禀太上皇,太子殿下让奴才来传话,今日江小姐便出宫回家去了。”
“出宫?这么快?不让她多住几日么?”太上皇道,“这破孙子怎么想的?”
阿福:“太子体恤江小姐想家了。”
太上皇:“她家就住在皇城边上,有什么可想的?让她再多留几天。”
阿福:“太子说……要是太上皇不应,他便亲自送江小姐出宫去……”
太上皇闻言一顿来气。
破孙子居然敢威胁他!
可是不应能怎么办,他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破孙子带着一身伤病还到处乱跑吧。
太上皇叫了老太监,心情郁闷地吩咐下去,往库房挪东西做赏赐。
太上皇实在,赏金器银具,绫罗绸缎,宝石美玉等等。
宫人们端着托盘,整齐罗列,不知不觉就有了一二十样。阿福看得都有些咋舌了。
太上皇问老太监:“昨儿让你送到皇帝那里去的东西,还没送回来?”
老太监答道:“皇上今儿一早早朝,早朝毕后便招了大臣议事,这会儿还没散呢。估计还得再等等吧。”
太上皇挥挥手,道:“算了算了,等下次吧。”
她这一出宫,又不是不再进宫来了。
太上皇丢了块自己宫邸的令牌,又令道:“这些东西送去给丫头,并替太子把她给我安全送回侯府去。”
随后阿福跟太上皇宫邸的人一同回了东宫。
江意听说太上皇宫里来人了,起初还有些忐忑,心想那老头子不会又来给她施压了吧。
结果见宫人们捧着东西鱼贯而入,听着宫人一一报上清单,她瞪圆了一双眼睛。
来羡在她身旁传音道:“啊哟,老头子怪归怪,倒是蛮大方的唷。”
宫人报完了,笑呵呵地从袖中取出一块牌子递给江意,道:“太上皇命奴才们送江小姐出宫,江小姐且收好这块令牌,下次进宫则方便些。”
江意盯着写有太上皇宫邸名字“太陈宫”字样的令牌,一时心境颇为复杂。
她才还了一块,现在又来一块?
江意试探地问:“我可以不要这令牌么?”
宫人继续笑呵呵:“江小姐应该了解太上皇。”
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