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的动静引了不少人到院子里来,因而大家就是没能全部亲眼目睹,可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大夫人连忙叫人把老夫人搀走,又叫人请大夫到老夫人院里去,然后进屋去,喝止道:“俞氏!你闹够了没有!”
说着边转头就命令下人:“还不赶紧把衣服捡回去!”
俞氏阻止道:“我看谁敢!有脸做还怕人看不成!大家都来看看,这两人是如何的不知廉耻!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妻有儿,竟这般的伤风败俗!呵,狗男女,杀千刀的,就该去浸猪笼!”
俞氏不要脸面可苏家还要,遂大夫人怒起一巴掌甩在了俞氏脸上,试图把她打清醒。
俞氏捂着脸,假发也散了落在地上,她眼眶赤红,道:“难道还是我错了不成?”
大夫人道:“不管是谁的错,先让他们把衣服穿上,再将事情说清楚!”
苏薇儿和三老爷这一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后来两人胡乱穿衣时,俞氏趁人不备,突然拔腿冲了过去,拉扯住苏薇儿,便拼命地撕打她。
边打俞氏边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勾引谁不好,你来勾引我丈夫、你亲弟弟!臭婊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苏婉儿尖叫,她今日身败名裂都是拜这个疯女人所赐,心里也愤恨至极,便回手抓扯掐打了起来。
大夫人连忙叫人把两人分开。最后无疑是衣发凌乱,不堪入目。
江意来看了会热闹,院里还有不少其他的女眷和下人们,大家也都忙着看热闹,谁也顾不上谁。
等大夫人把屋里的情况控制下来以后,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江意便带着春衣绿苔转身离去。
房里的俞氏和苏薇儿喘着气,互看对方如仇人。
经过一番动乱,三老爷冷静下来,觉出不对,面容狼狈又难堪道:“我是被下了药了。”
当时他和苏薇儿一起用晚饭,不知怎么的就有了冲动。
俞氏疯笑道:“下了药?你是被这浪蹄子下了迷魂药吧!”
大夫人着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端倪。
后厨准备的膳食是苏薇儿的嬷嬷亲自去拿的,而且同样的膳食往各院都送了去,也不见别处有什么不妥,唯一不同的就是拿送膳食的自己院里的下人。
思及此,大夫人立刻让人把苏薇儿的嬷嬷拿下。
事到如今,不管这两个嬷嬷有无罪过,也不管三老爷说他被下药是不是搪塞之词,这件事必须平息下来,大夫人就不得不找两个人来承担此祸。
若是奴才蓄意设计,总比主子主动犯下过错要好听些。
大夫人又对院里的人道:“今日之事全是恶奴陷害,谁都不得外传,更不得再谈论此事。若是让我听见了,全以家法重责。全都散了。”
回去的路上,春衣绿苔还有些意犹未尽。
她们来了苏家这么久,就属今晚这戏最精彩。
绿苔道:“这苏家的人都一个德性,俞氏赞成她儿子朝三暮四,现今她也尝到被她丈夫朝三暮四的滋味了。真是看着都过瘾。”
江意道:“也不全是。”
前世苏三老爷便在外面养有外室,这也是他经常不回家的原因。
后来被俞氏知道了,但那时苏锦年在官场正步步高升,最终她也就选择了隐忍不发。
今晚只是把俞氏前世忍着没发出来的脾气提前宣泄出来罢了。
绿苔纳闷儿:“也不全是什么?”
春衣笑道:“小姐的意思是,苏家人也不全是这样。至少苏六爷不是。”
后纪嬷嬷从后厨拎了食盒回来,身后跟着来羡,正好半路碰见她们,便道:“小姐晚上没吃多少,奴婢便去给小姐拿了些宵夜点心回来。”
春衣绿苔闲不住看八卦的心,院里又需得要个人守着,但纪嬷嬷也不能落单往后厨去,因而来羡便陪同着纪嬷嬷一起。
随后大家便一起回。
只不过还没到院子,来羡忽而提醒江意道:“小意儿,往右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