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一看,见云团的鼻尖确实肿了起来,湿哒哒的鼻涕流个不停。
那丫鬟控诉道:“云团虽然活泼好动,但它绝不会冲撞小姐和姑爷!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设计!”
江意问道:“你看到我动手脚了吗?可是有人亲眼看见我把辣椒粉塞它鼻孔里了?
“它这么活泼好动,谁知道它跑去什么地方弄了满鼻子的辣椒粉?说不定它是去后厨偷吃的时候弄的呢?”
苏锦年一字一顿道:“江意,你还不肯承认?”
江意揉了揉眉心,道:“没做过的事,你要我承认什么?
“苏锦年,你什么都没见到的时候就想当然地怀疑是我,可上次我被这狗咬了你实打实瞧见了的时候你怎么不追究呢?”
江意神色平淡至极,又道:“就因为她是戚明霜,所以我就活该被践踏?如果你想为你的爱妻报仇,也请你拿出个真凭实据来。不然我破罐子破摔,扎到一个算一个。”
苏锦年凝视她片刻,低低道:“你敢这么横,不过就是仗着有苏薄护着你?”
江意道:“对啊,起码你们苏家还有一个人是是非分明的。”
苏锦年道:“你以为他能一直护下去?你若是聪明一点,就应该看清楚,现在他帮你在苏家树了不少敌,来日等他一走,多少怨愤都只会都对着你来。
“你当他真的是在护你?他只是拿你做个幌子,以发泄他对苏家的旧恨而已。”
江意道:“你倒提醒了我。春衣,你去苏六爷的院子看看他在不在,如若他在,就请他来主持公道。”
话音儿一落,门边的春衣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苏锦年见江意非要跟他对着干,窝火不已。随从见状转身就出去追,结果刚跑到门口就又快速地折回来了。
随从在苏锦年耳边耳语了两句。
苏锦年神色微变。
江意知道有了上两次苏薄出面的情况过后,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苏锦年不敢再轻易动她。
否则今日他来就不会这么大堆废话了。
苏锦年忌惮苏薄,不单单因为苏薄是他六叔,以及苏薄这个人不好对付,更因为他不想因为苏薄的立场而坏他全盘大计。
所以能不争锋相对就不争锋相对。至少苏薄在苏家的这段日子里,他要维持表面的平和。
其实江意也不是真的让春衣去找苏薄来做主,她只是话到嘴边了随口一说,变相地催促苏锦年赶紧滚蛋而已。
真要传信,她才不会让春衣去。
可眼下,江意不知道苏锦年的随从到底说了什么,不一会儿,跑出去的春衣也去而复返,气喘吁吁地道:“小姐,苏六爷貌似真来了。”
江意:“……”
是来羡去叫的?
来羡在某个角落幽幽地传音道:“不是我。要叫我早去叫了。”
今天这点小事,没凭没据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还用不着去请那尊大神。
何况江意已经在大神的金光笼罩下了啊。
苏锦年沉沉看了江意一眼,拨着轮椅便转身出门去。
苏薄带着素衣回来,经过江意的院子门口时,略微停顿了一下。
苏锦年正好在院子里,与他对个正着。
苏锦年语气生疏:“六叔。”
苏薄看他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锦年道:“六叔又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神色微冷,又道:“六叔毕竟是长辈,又男女有别,出现在这里是否不太妥当?”
“不太妥当,”苏薄道,“你不是男的?到这里来不是男女有别?”
苏锦年有些僵硬道:“我和她怎么说也曾是未婚夫妻,有些事情相谈无可厚非。”
虽然他很不屑踏足到这院子里来,但他意识到他更加不喜除他以外的别的男子踏足进来。
故而他寸步不让地挡在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