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予回应,江意也不勉强,自个加快步子回院去。
来羡不知从哪个草丛里窜了出来,跟在江意身边,道:“还喂,也难怪人家不答应你,你叫他一声六叔会死啊?”
江意道:“他是苏家的六叔,并非我的六叔。”
来羡:“可你现在不是还没跟苏家撇清关系嘛。你现在多叫他两声,等将来离开苏家,也好在他那里留两分情面啊。”
江意看了它一眼。
来羡又道:“他看起来是挺难接近的,可实际上好像又没那么难接近。”
江意:“只要你别觉得他很好接近就是了。”
来羡:“今日要不是他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江意道:“苏锦年应该感谢他来了。”
来羡:“苏薄要是不来,你会玩死戚明霜?”
江意:“我若放了她,苏锦年会放了我?大不了提前结束游戏,回我侯府去。”
回到院中,春衣和绿苔已经趴在榻上了,云嬷嬷跑去请大夫,纪嬷嬷打了热水进屋。
江意跟着进屋来,轻轻揭开两人后腰的衣衫料子,只见下面殷红一片。
她和云嬷嬷一起先用热水把大部分血迹擦拭了一番。
两个丫头痛得直含泪抽声。
春衣手指扒着榻沿,用力地拧着,满头冷汗地喘息道:“小姐,奴婢们一个字都没说……”
绿苔跟着点头,“奴婢们不会背叛小姐的,死也不会!”
江意手里动作轻柔至极,道:“傻丫头,多大点事呢。倘若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搞不赢,你们跟他胡扯几句拖到我过来又有什么妨碍呢;如果搞得赢,便只等我来收场便行了。懂了吗?”
随后江意一直说话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两丫头痛归痛,但望向江意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振奋之色。
“方才小姐太厉害了,不仅呼晕了那金屏,还打得戚明霜鬼哭狼嚎!”
“我看见金屏的牙都掉了两颗!那真可谓是满地找牙!”
“小姐不知道,在你赶来之前,她二人就在苏锦年面前一唱一和地诟病中伤小姐!所以那是她们活该!”
说起这些来,仿佛后腰屁股上的痛觉都消减了许多。
这时云嬷嬷匆匆忙忙地跑回来了,只不过却不见大夫,只有她自己回来的。
云嬷嬷道:“小姐,药房那边说大夫去给戚明霜看伤去了,暂时轮不到咱们这边。”
苏家的客座大夫只有一位,现在被苏锦年叫了过去,苏锦年岂会放他过来给丫鬟治病。
江意也不恼,敛裙起身,道:“既然大夫没空,那我自己去抓药。”
她留下纪嬷嬷照看院里,自己带着云嬷嬷和来羡就朝药房去了。
正好前些日她伤过手臂,外伤的药方她都还有。大夫不来更好,她自己去抓药,想抓什么药就抓什么药。
路上,来羡给她出主意道:“一会儿除了金疮药,再搞些日常常备药,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诚然,她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亲自来拿药,药房只余下个看守的小童,被来羡三两下逗得忘了本职。
江意进去,只管往多了拿药。她拿了足够多的内服和外敷的治伤药,以及照来羡传音给她的单子,一一把药材都弄了个齐当。
出药房门口时,她和云嬷嬷的双袖里都装得鼓鼓的。
回院后,云嬷嬷先去煎内服药,江意和纪嬷嬷又分别给春衣绿苔把创面清理妥当后,再撒上金疮药而后包扎。
等一人服下一碗汤药,两丫头就倦了睡去了。
纪嬷嬷和云嬷嬷留意着江意受伤的手,先前一直忍着不提。春衣和绿苔又一直趴着,也没发现。
她虎口破了,血已经凝固了。若不是嬷嬷执意要给她上药,她一时都没察觉。
江意惦记着她父兄的家信,迫不及待想拿出来看,奈何手被嬷嬷给拿着抽不回来。
她便催促道:“嬷嬷快点,我还有家信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