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衣忍不住道:“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家小姐。”
嬷嬷团脸上的肉抖了抖,冷笑道:“自己做些下贱事,还不由人说了?你问问周边的,哪个不知道她私下里背着二公子偷野男人偷到自己院里的事?也难怪二公子不要她了,一只破鞋谁要?谁想穿谁去穿得了!”
绿苔双眼怒红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说谁狗嘴?寄人篱下还敢如此嚣张!”那嬷嬷一怒,扬起手,厚实的巴掌就一记扇在了绿苔脸上,直把她打趴在地。
嬷嬷捞了捞衣袖,又对着春衣道:“一群贱种反了天了,你那下贱主子不教,今日我便来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说着她便又扬了手掌朝春衣打来。
只是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
江意眸色黑白分明,清美的面容毫无波澜,她快步走过去时随手捡了半块砌花坛用剩的砖头。
嬷嬷尚没意识到,只觉得身后冷不防一道凉气袭身。
紧接着下一刻,嬷嬷后脑头皮便猛地被一揪扯,漫开犀利的疼痛。
像要把她整张头皮都要扯下来一般。
嬷嬷猝不及防痛叫了一声。
江意从后面一手拧住她的发髻,把发髻都拧散了,手指死死抓着她的头发往后狠拽,拽地嬷嬷直往后踉跄。
嬷嬷匆忙回头一看,刚看清是江意,蓦地被她的眼神骇得心头一凉,还没等作出任何反应,江意扬起手里的砖头,狠狠朝她脑门砸了下去!
顿时鲜血就飞溅开来。
嬷嬷眼前阵阵发黑,扑倒在地上,嚎叫不绝。
当时春衣和绿苔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家小姐手里拎着块染血的碎砖,因着剧烈的动作那乌黑的发丝从肩后铺至胸前,而她依然面不改色的样子,两个丫鬟直接吓呆了。
江意垂眸盯着地上的嬷嬷,声音又轻又软道:“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不会做没关系,不妨相互讨教讨教。
“我再不济也是侯女,也还没和苏锦年解除婚约,什么下贱主子,什么破鞋,也是你一个贱婢能说的?如此以下犯上,苏家管不好奴才,只好由我代管。”
说着她便唤自己的两个护卫上前,冷声命令道:“把这贱婢给我弄死,让她重新投胎做人。”
此话一出,别说这嬷嬷吓得面无人色,周遭看好戏的下人均是神色大变。
已经有人忙不迭地跑去通知主子了。
这嬷嬷抬起满是血痕的脸,瞪着江意道:“你敢!三夫人要是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的!”
江意只轻轻挑了挑眉,道:“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这又不是什么好笑的玩笑,还不动手!”
随后江意便在嬷嬷的惨叫声中,慢条斯理地搀扶起绿苔,轻轻抚了抚绿苔肿起的脸颊,又捋了捋春衣被戳乱的鬓发。
两个丫头受惊如小兔子似的。
江意轻声安慰道:“不怕。”
丫头眼儿一颤,顷刻涌出排山倒海的委屈,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噼噼啪啪往下掉。
江意亲眼见过,才知道自己以前做得有多么可恶。
她任由自己的人被别人羞辱,可不管她们有多伤心,最后她们还是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即便苏家这个地方令她们厌恶至极。
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她们不得不忍气吞声。她们被人戳着脑门骂得抬不起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江意不让嬷嬷死得太快,因而护卫没有用剑,只是操了厨房的柴火棍杖来,先精准地敲断了嬷嬷的四肢,再一杖一杖落在她背心上,她呕出来的血泼红了地面。
嬷嬷痛苦至极,最后不得不哀声告饶道:“我错了……我知错了……求江小姐网开一面,饶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