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引发了所有人的关注。
面对众人的注视,庄骊却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搞的嘛,当时那么大动静儿,难道你们在外面都没有观测到的嘛……”
庄骊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道:“当时吧,就是沙漠里气象不对劲,发生了一场非常恐怖的沙暴,根本睁不开眼睛,周围一片混沌。
帐篷被强风吹得摇摇欲坠,里面有很多文稿,都是我那段时间远距离观测那座唐代墓葬群做的记录,其中还有一些我的猜测和假设,已经对墓葬群整体规模的一个估算。
这些文件都挺重要的,我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毁掉。
所以,我就在帐篷里努力的整理这些文件,可不等我整理完,风力再上一个等级,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帐篷拔地而起,我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文稿被卷的漫天乱飞,就连人都已经无法立足,我被大风吹得拍倒在地,很快就被黄沙掩埋。
太恐怖了……
我不想死,更不想被活埋死去。
所以,我就努力挣扎着从沙窝里钻了出来,一道横风拍过来,拍的我朝前冲去,脑袋狠狠撞在了桌子上,然后我的意识就陷入了空白,当时我感觉自己飞起来了,想来是被强风席卷着飞到了天上,紧接着我就昏迷了过去。
想来,是强风席卷着我来到了这个地方。”
说此一顿,她看了我一眼,询问道:“你们说的无线电和克苏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始至终就没有给大本营发过任何讯息,沙暴来的太突然了,毫无准备,我哪里有时间去和大本营联系啊!”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这情况和外面的考古队描述的情况出入很大啊!
不过,总算有一件事情是破案了!
难怪庄骊对这里出现一支塞人部落毫不怀疑,对于此事的合理性也没有任何质疑。
原来,她以为自己被沙暴卷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并不觉得自己还在艾勒逊乌拉沙漠里。
我看向石磊等人,这几人在庄骊说话时一脸平静,显然在他们眼中,事实就是庄骊说的那么回事!
什么断断续续的信号,什么枪声……
他们根本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
“可能是当时守着电台的工作人员听错了吧!”
我没有细说外面的状况。
双方既然在这地方不期而遇了,自然没有再分开的道理。
又聊了几句,我们决定在这片胡杨林里先扎营。
做事的程序没有发生改变,还是扎营后,以营地为中心,依赖寇老五探查四周,先把周围的环境和状况弄清楚再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尝试看看能不能把张怀民救出来,前提是,对方还活着。
张歆雅在给安东处理伤口,被我师父打晕的张绍这时也醒过来了。
趁着间隙,我们几人取出帐篷和睡袋,布置在庄骊他们营地的附近。
拼斗了许久,却是闹出了一个乌龙,众人都有些疲倦,干脆各自散去休息了。
等回了我们的帐篷后。
我去找了我师父一趟,却见玉真子和李降龙也在我师父的帐篷里。
“就等你了。”
李降龙见我进来,立刻让出一点地方让我坐下,这才问询道:“庄骊说的情况,和外界考古队说的情况截然不同,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我还是更加倾向于老钱他们那边提供的信息。”
我想了想,说道:“那么多人守着设备,不可能听错的,而且,当时传出的信息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枪声和克苏鲁这仨字儿却很清晰。
基于这种情况,目前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可能,传出信息的,并不是庄骊他们,很有可能是别的东西!
至于对方为什么反反复复提及克苏鲁三个字,不得而知,总之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传出讯息的确实就是庄骊他们,只不过,出于某些原因,他们几个人齐齐遗失了这一段记忆。
从老钱他们描述的情况来看,当时他们遭遇了袭击,袭击中可能涉及到了某些诡异的力量,庄骊他们失去这至关重要的一段记忆,应该和这种诡异的力量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目前来看,两种可能性都有,而且几率都差不多。
究竟哪种可能是真相,不得而知,没法下论断。”
“应该是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了。”
李降龙想了想,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看待庄骊他们。
庄骊,带着三个守卫,虽然守卫持枪,但这种力量微不足道。
说实话,他们手里的枪对于修行之人是有威胁的,毕竟修行之人是血肉之躯,但对于那些压根儿就没有生命一说的尸鬼妖魔来说,他们手里的枪和烧火棍没区别。
他们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个问题,加上张怀民,拢共五个人活下来了,当时留守的人员全在,毫发无伤,这难道不奇怪吗?
咱们平心而论,就算是卫哥儿你们,遇到那种情况,敢说能毫发无伤吗?他们为什么能全都得以保存下来?
再一个,生活在这里的塞人,不可能是此地孕育出来的,这里割裂独立出来才多久啊,他们一定是来自于现实世界的,那么,之前为什么没人发现他们?
问题太多了,我觉得很不安。”
“总要防一手!”
玉真子徐徐点头,认可了李降龙的看法,道:“我看咱们大可不必现在就做什么,再看看,一边防备着,一边做事,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很小,不妨再看看!”
我们四人又密议了一阵子,这才各自散去。
回到帐篷中后,跟小稚和无双、茳姚三人说了一阵子闲话,我便钻进睡袋去睡觉了。
按照庄骊的说法,这个地方并非是永夜,也有白天和黑夜,只不过晚上格外漫长,白天十分短暂,按照外面的时间来衡量的话,大概就是早上10点钟以后天才会彻底放亮,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天就黑了。
今夜担起放哨职责的是祖寿和祖昌二人,事情没落到我们头上,我睡得到也算安稳。
直至,被一阵沉闷的轰鸣声惊醒。
……
(第一更)